“欠你一条命。”周兰若倒是大方，她的一条命是指，只要你有一口气在。甭管你什么病，什么伤，什么毒，她都敢在死神手里抢人头！

这承诺对刀尖舔血的魔教中人而言，比千金还值钱。

但莫少秋并不满足，他直勾勾盯着周兰若，手虚虚的在空气中画着她脸的轮廓：“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多的，我给不了。”周兰若的拒绝一向干脆。

莫少秋眼神暗了暗，他也不奢望自己能这样让周兰若属于自己。猛地收了黑瓶，他提了要求：“事成后，你要让我再看一看你的真面目。”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看一天！”

周兰若眉头微蹙，在考虑。

莫少秋了解周兰若，在她承受范围内的事，她会一口答应。生怕她反悔，乖巧的退了半步：“半天。”

“行！”周兰若应了。

莫少秋喜笑颜开，提起筷子给她夹菜：“快尝尝这鱼脍，今儿才打上来的鲈鱼，鲜嫩着呢！”

“不了，我趁雪球睡着了才出来的。待会儿看不到我，她又该闹了。”周兰若起身便走。

莫少秋有了盼头，也不留她。只恨不得明日快点过去，这样他做完周兰若交代的事，能瞧一瞧他日思夜想的容颜。

离开码头，周兰若没走几步，便停下了。

街上人很少，夜风将一股淡淡的香气送入她的鼻腔。

深深吸了一口气，周兰若突然开口道：“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身后没有动静。

她叹了口气，干脆点名道姓：“燕行止。”

等了几秒钟，周兰若眼前一花，跟在身后的人一下子窜到她面前。后者一脸疑惑，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你是怎么知道我跟着你的？”

“你服用过我的清心丸，身上有它独特的香气。放心，只有我能闻到。”周兰若的药，她要是认不出来，那真是见鬼了：“干嘛跟着我？”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令周兰若不爽。

燕行止沉默了，他只是一时好奇，但事情都做了，他大方承认错：“对不起。”

“你听到了什么？”周兰若眯着眼，她对燕行止的感觉在信任和不信任之间。

对方的人品，周兰若信服。偏偏，他身边有个周萧兰。

燕行止面色尴尬回道：“都听到了。”好奇的视线却在周兰若的脸上扫来扫去，他在易容方面也算是个高手。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用起来得心应手，所以他看得出来，周兰若没有易容。

但莫少秋却说让他看看真面目，她是怎么掩盖住自己原本的面容的？为什么要掩盖？

“啧。”这人倒是老实，但让周兰若更不爽：“堂堂一个王爷，跑来做梁上君子。我只是你的门客，不是你的夫人，你不该干涉我的隐私！”

对方的指责，令燕行止惭愧，他木着脸又道了一句歉：“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要假装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周兰若瞪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脸道：“这个秘密，别告诉任何人！”

燕行止点点头，末了忍不住问道：“那我可以看看吗？”他记得雪球说过她娘亲国色天香，纯好奇想看看香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