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一片暧昧。

等到两人都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张怀言身上穿着浴袍，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华贵。

少年也穿着浴袍，只不过比起张怀言的慵懒华贵，他瘦弱得身形，显露出来的却只有小巧。

白色的浴袍穿在他的身上，明显宽大不少，裹得他的身躯，就一双白嫩嫩的小腿露在外头。

因为眼睛的不方便，他是被张怀言牵着出来。

眨眨眼，少年看向模糊的客厅，又朝前方牵着自己的男人看去。

张怀言一直将他拉到沙发边上，让他坐下：“之前不知道你会突然变成人形，酒店里没有合适你的衣服，你等一会，我让人给你送来。”

少年乖乖坐好。

他垂眼，看向自己的手。

虽然依旧还是模糊，但他还是能看得出一个大致。

他的手很白，也很嫩，尤其是那指甲盖，看着像是涂过指甲油一样，亮得发光。

少年狐疑，指尖动动，他忽地一甩，那指甲盖瞬间变得又长又利，当即就让少年愣住。

刚打电话吩咐的张怀言一扭头，就看见了少年那犹如利爪的手……

张怀言：“……。”

嗯。

猫爪爪的指甲盖都是可以收缩自如的。

但少年显然还不会控制。

看着这幕，张怀言又狐疑了。

他从没有见过什么精灵，或者是能变成人的精怪，居然还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

唯独眼前的人是个列外。

“小狸。”走上前，张怀言喊他：“在想什么？”

小狸抬头，那原本该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却跟正常人一样，是黑色的。

他愣了愣，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什么，就觉得这指甲，有点怪。”

张怀言也垂眼看向小狸的手。

然后。

他发现小狸居然一直做着同样的事情。

用力地张开五指，然后又猛地握成拳头。

嗯。

就一直反复有点像个傻缺。

张怀言狐疑：“你在做什么？”

小狸有点苦逼：“这指甲好像变不回去了。”

张怀言：“……。”

嗯。

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笨的精怪。

连个指甲都控制不了。

最后。

张怀言说：“变不回去就直接剪掉吧。”

小狸猛地抬头。

张怀言已经在他身边坐下，并且抓过小狸的手，还拿出了指甲刀，给小狸把指甲剪了。

整个过程，小狸都呆愣愣的，他睁大眼，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张怀言的模样。

可是……

尚未完全恢复的眼睛，依旧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要一个模糊的轮廓。

咽咽唾沫。

小狸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张怀言……。”

“嗯？”张怀言转眼看他，没说话。

小狸却不知道怎么想得，突然仰头自己凑了上去。

而后四唇相贴。

而后。

短暂的怔愣过后，张怀言忽而抬手他扣着小狸的后脑，一个转身，就直接将人带进了怀里抱住。

很奇妙的感觉。

仿佛是这样的亲昵已经有过无数次了。

熟悉到让人骨头都跟着打颤。

除了索~取~亲~昵，居然也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对。

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把人抱着，拥着，亲吻着。

似乎这样的动作早已做过了无数遍，没有排斥，更没有抵触。

为什么？

亲吻着怀里的人，张怀言自己都有些懵逼。

一直到酒店外传来了门铃声，才让他骤然清醒过来。

而后。

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被他压在沙发下的少年，身上的浴袍已经扯开了大半，皮肤泛着浅浅的粉红。

“有……有人来了……。”小狸气息紊乱，话音不稳，脸颊红透的他根部就不敢去看身上的人，只是两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很明显的掩耳盗铃。

即便此刻的他眼睛根部没有恢复。

可他还是窘得不敢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