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世界是复杂的，小狸不懂。

他搞不懂张怀言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也搞不懂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

只是这心里，突然就有些说不出的憋闷。

马路对面，张怀言跟那个少年说了许久的话都没有回来，而小狸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他脸上的变化，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张怀言……很高兴么？

小狸迷惑。

“嗯，那个人……。”小狸身边，有人走近，而后跟他一样，困惑地看着马路对面的两人。

小狸扭头看向对方，认了出来：“你是……王权御？”

王权御低头看他：“你是谁？”

小狸张了张嘴。

王权御猜测：“你是……小狸？”

“嗯，是我。”小狸微微歪头：“难道张怀言是想带我来见你吗？”

“我想应该是吧。”王权御看着那边的两人，微微拧眉：“不过现在看来……。”

“大概是不用了。”小狸淡淡的接过了话。

王权御微微一愣，又低头看他。

他发现，小狸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一点的光亮。

而此刻……

马路对面，张怀言已经拽着那少年的手，将人拉了过来。

待的他们走近之后，小狸睁大着眼。

他看清楚了那少年的模样。

跟他……

很像。

心口里，突然就像是有针扎似的，小狸暗暗拽紧了手，又朝张怀言看去。

张怀言的神色，是小狸从没见过的飞扬，明明就是那么好看的人，此刻却让小狸觉得刺眼。

“张怀言，他……是谁？”小狸问得喉头有些发颤。

张怀言微微一愣，在看向小狸的时候，他眸色轻微一暗，随后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冷酷的模样？

张怀言说：“他是卫阳。”

小狸没有说话，只扭头看向卫阳。

很精致的一个男孩。

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唇，挺拔而又圆润的鼻梁。

是个阳光的少年郎。

王权御微微皱眉：“他真是卫阳？”

卫阳微微抿唇，他朝王权御看了过去，神色似乎很是复杂。

王权御看了小狸一眼，又问：“卫阳已经死了大半年了吧？尸体都被卫家人给火化了，你……。”

卫阳垂了眼，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张怀言率先一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

而后，几人进了会所包间。

角落里，小狸手机捧着一杯果汁，他神色怔怔，有些像是丢了魂。

卫阳坐在张怀言的身边，他也捧着一杯果汁，却显得有些拘谨不安。

王权御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所以，你这是借尸还魂，还借到了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尸？”

卫阳颇为紧张，他捧着杯子的五指也用力许多，而后，不只是王权御，连角落里的小狸都看见了。

张怀言关切地握住了卫阳的手。

他安抚卫阳：“别害怕，你只管说。”

卫阳暗暗吸了口气，才说：“我知道这很荒妙，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也是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适应了新的身份，今天如果不是遇上张怀言，我……其实不打算坦白的，毕竟……卫阳已经死了。”

王权御皱眉。没说话。

他只是突然想起件事。

前段时间。他们圈子里面，那些被杀的精灵，有部分被人取了灵骨……

扭头看向张怀言，王权御皱眉：“你信吗？”

张怀言反问他：“你信吗？”

王权御直接看向卫阳，他眼里闪着怀疑的光芒。

下一秒。

王权御突然朝卫阳出手。

卫阳整个人瞬间就像落叶一样被砸了出去，摔倒地上。

他一口血吐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王权御一眼，就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王权御！”张怀言怒。

王权御也诧异极了：“居然没有异常？”

张怀言一拳给他砸去打得王权御砸在墙上。这才大步走向卫阳，将他抱起。

“我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