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苏昕醒来之后，并没有对旭霖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崴了脚才摔了下去，旭霖当然是不信，却也没有与其深究。

那天旭霖本想着要送苏昕回家，苏昕却让他放心，我跟着她一起走就好。

只是当我和苏昕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旭霖就跟在我们身后。

“语甄，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苏昕的声音带着犹豫，只是我猜旭霖之前对我和梁莫发的火，她大概是听到了。

我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女生和她朋友的对话。”

苏昕愣了愣：“你被会长叫走之后，我一直都在排练室，然后我看着时间需要把谱架放回道具室，在楼梯间正巧和她撞上了。”

“她说了很难听的是不是？”

苏昕点了点头：“我不想惹事，本来就想着继续下楼，结果谱架勾到了她的包，她吓着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把我整个人往后拉。我当时在下楼梯，没站稳整个人就那么摔下去了。”

“我的天。”

“之后我有点恍惚，我就听到她还有她朋友说了什么，就把我人往道具间拖，将门还反锁了。最后就变成了那样。”苏昕叹了口气，“谢谢你，没有跟他说。”

“你....“

“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醒了。只是旭霖当时几乎是将门砸开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况且扯到了林书简，我怕他冲动，已经高三了，他之前再怎么样，他那成绩自然可以让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可是我真的怕他...”

“你放心，我和梁莫的嘴都很紧。”

“谢谢你，语甄。”

......

旭霖那几近是冲进来的模样让我一下心软了下来，可也就是那一下子，我这样的梦才有了真实感。我望着镜子中被雾气覆盖的自己，有些出了神，我不知道为什么苏昕当年的遭遇会在那刻从我记忆的深处跳脱了出来。

旭霖，这样的梦，到底是什么？

我将自己收拾好之后才打开了浴室的门，忽地双脚腾空，被人抱起。

“席旭霖，你今天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将我放到了浴室的另一侧的椅子上，然后从框子里拿出吹风机，将我头巾摘下。

“旭霖？”

“没事就行，”我从镜子里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就只是那么轻柔拨弄着我的头发。

“旭霖，”许久，我望着他出了神，“下次，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可以吗？”

......

“你别跟了，她上楼了已经。”我关上了苏昕家的大门，叹了口气。

旭霖道也没有多隐藏，从另一侧的黑暗里出来了：“你这机警性倒是厉害。”

“这夜路走多了就习惯了。”我撇撇嘴，自顾自地往家里的方向走。

“你生气了？”旭霖倒是没有在意我的冷漠，只是跟着我的步子。

“没有。”

“那就好。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去：“席旭霖，没必要，我不会说的。”

路灯的昏黄的光印在他那张轮廓明显的脸上在那么一个冬天里倒是有一番凄美的意境，他那样几乎讨好的态度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明明白白。

“这是苏昕的决定。”我很是冷静，只是他这样的讨好让我的心很是复杂。

“好。”他眼里的那抹淡漠怕是被我这样坚决给伤到了，便也没有再带着那副面具，只是恢复了正常的嘴脸，“但我是真的饿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