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暖，粗糙的树枝上爆出了细嫩的绿芽，四处都是春意盎然的样子。迎面吹来的微风都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

周菲儿，绍小七和苏青三个人躺在公园的绿地上，沉默地凝望着蔚蓝的天空。陈昀和林旻在不远处打着羽毛球。

整个世界平和而安详，耳畔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嬉笑声。

周菲儿被打的第二天，冯雪没有来上课。老师说，她妈妈出了点事情，恐怕有一阵子不能回学校了。

她向林凡打听，才得知冯雪的妈妈因为一场交通意外去世了。

她回想起那天中午，冯妈妈站在校门外，目送冯雪走进教学楼，才缓缓地掉转身去。冯妈妈瘦弱的身子骑上那一辆青灰色的自行车，消失在大树后面的时候，她只觉心里莫名的难受。

而如今，那个苍老的女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七侧过身来，伸手摸了摸周菲儿的脸，“菲儿，我觉着心里害怕。”

苏青望着天空不说话，眼睛却是红了。

“我见过冯雪的妈妈。刚开学的时候，她来过一次，站在校门口接冯雪下课。知道我是冯雪的同桌，便给我塞了一些自己做的鸡蛋糕。那阿姨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和冯雪一样，嘴角有两个小梨涡，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漂亮的人。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小七依稀记得冯妈妈和蔼的微笑，她身上有一股她妈妈没有的亲和力。

周菲儿望着被风轻抚的绿草地，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她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

回家的时候，林旻送绍小七坐公车。公交车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着。小七在林旻高大的庇护下，望着窗外想心事。一个急刹车，林旻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她才险险没有跌倒。自从上一次闹了一番，他们俩便再也没有说过话。可就算是一直沉默着，他们之间竟也显得如此和谐，似乎此刻倘若谁说了什么，反倒变得奇怪了。小七一直想找他和好，可却又放不下面子，于是只能故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车上的人少了，两人找了一处并排的座位坐下。林旻的个子高，缩在位子里的样子显得有些委屈，小七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腿长也未必是件好事。”

“你够不着书架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

小七想起以前在图书馆，每次够不着书的时候，林旻都会走过来帮她取。那时候，心里确实渗出了一丝小小的甜蜜，就像是午后沐浴的香甜阳光，带着蜂蜜的清香和剔透，使得整个图书管的空气，都充满了让人欣喜的味道。

“给你的。”林旻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粉色包装的小盒子，生硬地推到她的手里。

“明天是你生日，这是生日礼物。”他说着，憨憨地挠了挠头。

小七看着手里精致的小礼盒，上面还系着黑色的蝴蝶结。

“本来想给你买菲儿那款香水的，可闻来闻去，觉得这水蜜桃味才是你的味道。”

这香水，怎么说都要五六百一瓶，林旻家境一般，平日里顶多问父母要一些零花钱，不超过五十，他哪来的闲钱买香水。难道，是用了在便利店打工的钱？又或者，林旻打工，是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

“什么水蜜桃，”小七笑着笑着，眼角噙着泪水，“这叫作桃花与蜂蜜。”

“你说什么都对，哈哈哈。”林旻说着，不自觉地望了一眼小七，“哎哟，怎么回事，怎么哭起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阿旻，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公交车刚好停在红绿灯前，马路两旁的彩灯照亮了车窗，林旻望着绍小七五彩斑斓的脸说，“我何时怪过你。”

夜里，小七在屋里复习，书看着看着就走了神。她从包里摸出林旻送她的香水，轻轻抚摸。打开盖子闻了一闻，林旻说，这是属于她的味道。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一种甜蜜的味道吗？她红着脸笑了。

忽然听见门把的声音，小七慌忙将香水塞进抽屉里。

妈妈推门进来，甚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