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一簇星火闪现，迎着不知何方吹来的风跳跃。

忽有半根艾柱凑近，火苗瞬间沁入半焦的艾绒，顺着绒纹燃起一缕青烟。

淡淡的幽香飘散，有人伸手在鼻前掸了三下，又将艾柱吹旺了些，才慢慢点燃一旁的灯芯。

那人十分熟练地将艾柱置于香坛之上，又端起手边的灯盏慢慢悠悠往里屋走去，边走还边哼起了小曲。

不多会儿，里屋烛灯皆燃，一道人影斜斜的撒在窗纸上。

“寐春风兮发鲜荣，洁斋俟兮惠音声，赠我如此兮不如无生……”

小曲宛转悠扬，似能从吟唱中听出些许哀伤之情。

“这曲子的调儿哀了些。”有女子娇笑，“我还是爱听原来那曲，你唱给我听吧。”

“原来那首啊。”那人也笑了，“这是我亲手泡的凉茶，你先喝了我再唱给你听。”

女子盈盈笑着，欣然喝下茶水，喝完后还夸了句“好”。

可这“好”字刚滑出嘴边，她便浑身发颤，木制的茶杯应声落地被摔出条浅浅的裂缝。

“你……”

“我？”那人全然不觉意外，保持着方才的笑容，又轻轻哼唱起来。

“寐春风兮发鲜荣，洁斋俟兮惠音声……”

接着，他缓缓从腰间的皮囊里拔出一柄利刀，来回看了好几眼才满意地放下。

“别怕。”他轻抚着女子的脸庞，仿佛在欣赏着一幅绝美的画，“我保证，很快就会结束。”

女子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放倒在床上，或许她还想大声呼救，但此时的喉咙已经干哑到失声。

晃跳的烛火之中，那柄尖刀缓缓落下，一点点靠近女子，沿着她白皙柔软的脖颈慢慢游走。

“叽啾——叽啾——”

里屋唯一的暗处忽然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好像在附和着男子所唱的悠扬小调。

“赠我如此兮不如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