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扭过头傲娇地轻哼了声:“叔叔是个大坏蛋，我帮了你给妈妈挑口红和衣服，你还让我做事。”

两人才想起另一侧沙发上摞满了各种精致的包装袋。

这还是结婚后第一次给她买礼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傅笙荃俊脸微红:“你要不要试试？”

何枝刚想说等会再试，却见那双幽暗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期待，轻轻点了下头。

傅笙荃拎着大包小包到卧室里，将买好的衣服从包装袋里拿出来。

取出自己挑的胭脂粉色连衣裙往她身上比了一下:“你好像长高了一些。”

“孕期长了三公分。”何枝怀孕的时候还没满十九岁，那会还在长高的年龄阶段。

那她就是一米六八，正好他们的身高差是十九公分，一生长久。

想着想着，傅笙荃陡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嘴角的笑意缓缓垂下:“今天昭昭跟我提到他的生日是阳历十一月十三号。”

他的神色太过严肃，何枝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只是抱着衣服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逐渐形成那种自我保护的环胸姿势。

良久，她才开口:“所以呢？”

语气不是疑问，平平淡淡的，就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傅笙荃深深凝视着她。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一块莫得感情的木头，不痛不痒。

何枝有些莫名，愣愣地与他对视。

他是想给昭昭过生日吗？

薄唇紧抿几乎快要成一条线，下颚绷直。

之前冤枉自己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心窗》杀青的时间是二月二十三号，也就是京大开学前夕，他记得很清楚，一夜翻云覆雨之后她就坐飞机飞回了B市上学，还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就这么对视了好一阵，傅笙荃有些挫败。

不想跟她兜圈子了，他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按月份来算你怀着昭昭只有八个多月就生产了，我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但也知道昭昭没有足月是个早产儿。”

何枝了然地轻哦了声，淡淡道:“虽然是早产儿，但你可以放心，后天营养更上了就好了，昭昭现在和足月的孩子一样健康。”

傅笙荃被她的话噎到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我不是，我担心的不完全是这个，不是，我知道昭昭很健康。”

可能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使得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他暗暗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稳住心绪。

双手搭在有些瘦削的肩膀上:“枝枝，那你呢？”

他的眼眸乌润深邃，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

何枝有点懵了。

“我，我什么？”她想了想，回答说:“我是足月生的。”

害！他们之间真是一点默契也没有，傅笙荃轻叹了口气。

何枝还是搞不懂他的脑回路，难道是担心自己作为母体身体不好？

就算她的身体不大好，但又不是一些遗传病症。

“昭昭在同龄阶段的男孩子里面身高体重都达标了，能吃能喝爱锻炼，每次运动会都……”

“枝枝，我想问的是你。”傅笙荃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话。

何枝微怔。

“你好吗？”他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短短三个字就好像是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的。

其实傅笙荃是不敢问的，却硬生生地逼着自己问出来。

纵然现在看到她一切安好，拥有贴心乖巧的孩子和一份收入不菲又比较清闲的工作。但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年轻女孩怀有身孕跑到国外，举目无亲地，经历的艰辛绝对不是只字片语能说得清的。

搭在肩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微蜷，隐约透着脆弱。

对面的人各种复杂的情绪杂糅，就像海上的风浪汹涌澎湃。

何枝却是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我很好。”

平心而论，这几年是她过得最安稳舒服的几年。

所有人都觉得单身女人带着孩子有诸多不便，虽然确实有麻烦的地方，但更多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