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师也极少见这么倔强的学生，反正卷子也撕掉了，就算要核实也无对证，他干脆把抢到手里的卷子撕了个粉碎，气呼呼地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的班主任徐老师，让她来定夺！”

“我就说嘛，她平时都没怎么认真听讲，怎么可能不考倒数第一！”

在办公室聊起来时，徐老师还打趣道。

被冲撞了的孟老师还在生闷气，抱怨道：“现在的学生真是太难管了，我本来还想把卷子和那纸条对证一下，怎么那个学生小小年纪，这么咄咄逼人，真是气死我了。”

“哎呀老孟，你生什么气，那个学生不是关系户吗？说不定是哪家暴发户的女儿，家教不好呗。”

另一个老师接口道。

“也是，要谁都有你们班沈川楠那个家教，我们这些老师也不用这么操心咯！”

“人家也不是关系户啊！再说他们沈家，做得出找关系塞小学生入学这种事儿吗？”

“你可别再说关系户关系户了，忘记之前老徐的教训了？上次老徐因为罚站，不是被领导抓了个典型，在全校老师面前通报批评了？”

隔壁班的闵老师使了个眼色。

“嗷！就是这个学生啊！”孟老师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像只小刺猬一样，随时都要扎人。”

“哎！这个活菩萨我是惹不起了，”徐老师一边摆手一边做投降状，“只希望她早点离开，要是她连续两次学期考考最后一名，就会被开除了吧！到时候，我看她那个关系户的爹还能救她不！”

明志小学确实有这样的规定，如果连续两个学期期末考试最后一名，得班主任审批后，可以明令转学，但即便是最后一名，去了别的学校也是佼佼者，曾经就有一名学生，在明志小学念书时压力太大，无法正常发挥，而转学去了市里其他小学，结果成绩节节上涨，最后去了剑桥。

众人都知道徐老师视班级成绩为生命的个性，看她这个样，纷纷在心里调笑她。

杨清柠在新座位上仅坐了一天，就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垃圾角落。

当晚，徐老师梦见那张惨白的小脸，那充满怨恨的眼睛，正从下往上盯着自己，梦里盯得她心里发怵，出了一身虚汗才恍然惊醒。

第二天，教室里最后一排的独座空空荡荡，那个叫杨清柠的学生没有来上课。

“喂，你好，是杨清柠家吗？”

学生若出了安全问题，老师没有通知家长，那便是老师的责任，就算心里再不待见杨清柠，徐老师也不敢不闻不问，早上十点钟，一个电话打到了杨清柠家。

接电话的是老吴，今天早上李梦思和沈霄走的早，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杨清柠死活不愿意去上学的事，杨清柠不愿意去上学，更不愿意让李梦思知道这件事，于是只能去央求老吴，让他别说出去，然后窝在卧室里看书。

她本来想一了百了，打开卧室里的投影仪看电影，可今天不知怎么，平时很爱看的电影，今天硬是怎么集中注意力，也看不进去，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昨天传纸条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