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昊天又恢复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镇定，“天庭事务繁忙，你先随我回去么？”

“不回去！”敖广果断地甩了甩头，他为什么要和昊天回去，昊天要去忙天庭的事务，他跟着去也没办法黏在他身边。

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留在这里呢。既能在昊天这里表明自己要好好了解他的决心，又能近距离好好欣赏美丽的少年昊天，岂不美哉？

敖广美滋滋地把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昊天如羽的鸦羽微垂，经过心中一番思量，他还是决定趁早做出决断，决意不要让敖广怀揣着希望继续下去。

越是沉浸，越是充满希望，最后绝望的时候也会更加痛苦。

他不希望敖广这样。

“敖广，我之前可能没有和你说清楚。”

敖广转了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昊天，心中莫名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微低头，他不由咽了口口水，挠了挠下巴，有些怕昊天会批评他之前粗糙的话。

但是昊天的话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我永远无法回应你的感情，所以你可以放弃么？”昊天抬起眼，正视着敖广，虽说他依旧用着与敖广交谈时的平等口吻，但是敖广已经听出了他的不容置疑。

听出不容置疑是一回事，真的不质疑那是另一回事。

敖广立刻跳了起来：“为什么？！”

“难道这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存在么？”他挺起胸膛，反问得理所当然。

“不是你的问题。”昊天站起身，面向天际广阔的星河伫立，身形寂寥，“敖广，我是天道选中的天帝，我注定不会爱上任何存在。”

敖广的脑子短时间内无法消化昊天的话语，他囫囵一口吞下，不服气地询问：“是天道不同意么？天道那劳什子还管那么多么？有本事让它出来，我和他打一架！”

昊天抬起手，指尖出现了敖广多次出现的能控制天地万物的金线：“那他就在你面前。”

敖广对这句话更加理解不能，与其说是无法理解，他更是不愿意去理解。

他说让天道出来打一架，

昊天说天道就在他面前，

他面前除了昊天没有其他人。

所以……

见敖广死死抿着唇，倔强地不愿意接受事实，昊天的手指轻轻点在了敖广的额头上，金色的线将昊天主要的记忆以极快的速度在敖广脑中翻阅了一遍。

“我并不是具备世间感情的人类或者其他生灵，我是寄存于人类体内的一抹天道的意识，混乱的洪荒后天道就开始思考如何构筑三界，我应运诞生。”

“我不只是李家二郎这一世，我轮回的次数早已不计其数，我一直以不具备灵力的人族出现，在旁观察三界，探索三界出路，同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有了确切的想法，于是，我成了天帝，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稳定三界秩序。”

“我是天道，但天道不是我。”

“我爱天地万物，但我做不到偏爱任何存在，哪怕是你。”

昊天的声音传入敖广的脑中，一遍遍循环，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昊天的记忆。

他的记忆与他所说的吻合。从洪荒结束开始，昊天就已经诞生。作为一个人族，他见证并参与了几乎所有人族的大事，从部落厮杀，到建造城市，直至成立国家。

他曾经作为将领，手举长.枪在战场上厮杀，任由鲜血糊满了脸颊；他曾经是一城之主，身穿长袍欣赏歌舞，与手下谈笑生风；他也曾经是一个农夫，头戴斗笠，冒着层层热汗侍弄着心爱的庄稼……

他曾安详逝世，也曾被人杀戮，死不瞑目。

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他就像一个行色匆匆的旅人，不与他人产生过深的羁绊，也从没有与任何男女缔结姻缘，诞下任何子女。

一切就好像如他所说，他爱世间万物，但也从未偏爱任何一方。

他不偏不倚，理性智慧，让世人尊敬敬仰，确实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