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御书房肖乾泽喝退了左右，一个人在书案上喝着闷酒，借着酒性，还不忘唱着塞北的军歌。

歌曰：

北疆辽阔，黄沙卷地；

千里江山，百万寒芒；

有道是，好儿郎，守国门，天子堂下拜大将；

怎奈何，太平世，闭山关，酒肉穿肠铁衣凉！

唱吧，肖乾泽的眼神中，也没了昔日的灵光，突然有些颓废落寞的神态，双眼皮子都耷拉了下来。

却在这时，御书房的房门大开，是金太后一脸怒气地进来了，随行的，还有六个宫女。

肖乾泽刚想呵斥太监没守好门，酒杯刚一放下，见是金太后，便带着酒性笑道：“朕当是谁有这么大地胆子擅闯御书房，原来是皇后……不，太后啊！”

肖乾泽故意把太后这两字的间隙拉长，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金太后确实是有些生气了，愠怒道：“狗奴才，你们也不看看！陛下独自一人都醉成什么样子了！”

这才有四个太监匆忙低着头小跑了进来，要去扶肖乾泽。

肖乾泽此事却耍了性子，呵斥这四名太监退下，眉头一抬，又眯起了双眼，盯着金太后问道：“太后深夜到访，是真的关心朕的安危，还是怕朕谋图什么不轨。”

金太后一听这话，语气特别不对，便让这些奴才都出去把门关好。

当御书房内仅剩这二人之后，肖乾泽又冷笑着问道：“太后是想训朕吗？”

金太后淡淡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天之骄子，地位尊高，哪有人能训陛下。陛下今日想必是喝醉了，言语有失，还望陛下今后能自醒。”

“朕没醉！”一句话顶撞得金太后都愣了一下。要是在以前，肖乾泽稍微发几句牢骚，金太后再客气地说两句，给他点台阶下，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眼下肖乾泽借着上头的酒劲突然犯浑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目紧紧盯着金太后。

这金太后平日里再威严，眼下两人独处，第一次见到长大的肖乾泽这样，不免有些心悸。

这一次四目相对，足足僵持了良久。

不过金太后还是有经验，处变不惊，反应过来后，徐徐道：“陛下喝酒过量，哀家都问到酒味缠身了，怎能说没醉？”

肖乾泽这才又坐了下去，后背贴到了椅子上，喃喃问道：“太后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君王？”

金太后不假思索道：“陛下自幼聪慧，哀家都看在眼里。主政以来，日益稳当，假以时日，颇有先皇遗风。假以时日，必将又是一代贤君。”

“那太后……又希望朕将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君王？”

肖乾泽这句问话，话中有话。他是在讽刺这个金太后还不放权给他，让他始终做个每天如履薄冰的听话君王。

但金太后自然不会这么讲。

只听金太后不紧不慢道：“自然也是贤君。天下得贤君，是百姓之福。”

“贤君？”肖乾泽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发苦：“所以太后让朕粉饰太平，不让朕去过多地干预前线的事情，对吗？”

金太后皱起眉头道：“陛下年轻，饱读圣贤书，却极少了解兵法。这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更不能纸上谈兵，因此陛下从未涉及战场，哀家认为，眼下还是参政地好，兵家的事情，自有那些将军以及兵部来为陛下分忧。”

“朕只觉得，这个皇帝做得窝囊。要不，太后，您另寻我肖家子弟亦或者你们金家，自选一个，来坐这天子位，可乎？”

金太后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只不过她依然绷着脸，语气却极是缓和：“陛下真的喝多了。哀家这就让奴才们将陛下扶回去休息。”

“听说这秦相家里有两个公子哥。大公子秦金宝，神力骇人，朕之前已经见过，二公子年少成名，才华横溢，朕倒是从未谋面。不如金太后改日也让其上殿与朕展示一番，倘若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年少博学，那么朕的皇位交予他，让秦相继续辅政，也是可行的。”

“胡闹！”金太后终于生气了，喝令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