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明明就那两条信息，可是他就是跟看不够似的，翻来覆去地看个没完。

远处的闹剧似乎已经结束，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结伴又从林数身边走了回去。

没什么别的动静，应该是没跳成。

林数嗤笑一声，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他盯着垃圾桶又出了会儿神，最后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纸袋，倒出来看了看曾经的自己。

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他今天刚满二十岁，就这么没了。

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呢？他对傅值也算仁至义尽了。

走吧，别回头了。

林数手一扬，把那袋照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当和过去的自己告个别，以后好好为家人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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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警察拍着傅值的肩膀，交代他好好疏通一下朋友的心理。

傅值面无表情地应下，直到人都走尽后，这才蹲在于声的面前，冷着声问他：“你想要什么？”

于声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他抬头，脸上挂满了泪：“阿值，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傅值伸手接了一滴他下巴上的泪，“于声，这是最后一次。”

于声握住傅值的手，声泪俱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吗？”傅值将手抽回来，“我忘了。”

那些青葱岁月就像记忆中的溪流，虽然清冽甘甜，却犹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掠过，只留下一丝浅淡的痕迹。

“那时候你分明…”于声抓着傅值的衣袖，哽咽道，“我也是…我们分明…”

“林数已经死了，”傅值握住于声的手腕，缓慢却有力的移开他的手，“为了救你。”

于声的五指蜷着，止不住地摇头。

“你今天的行为，对得起谁？”

傅值的话没什么起伏，也没什么感情。他的性子冷淡，生起气来也是淡淡的，就像和平常说话一样，可是那双眸子里的目光却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现在人都走了，”傅值站起身，微微抬眸看向窗口，“窗外的的防护措施也撤掉了。”

于声睁大了眼睛，眸中满满的是不敢置信。

“你如果想不开，就跳吧，”傅值拇指一搓，抹掉手上于声的泪水，“我尊重一切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自杀。”

于声追到傅值身边，手指扣着门框：“我真的会跳的。”

他压着嗓子，声音听起来压抑又绝望。

傅值垂下眸子，看见了鞋柜上林数刚放下的银行卡。他停了片刻，拿过来递到于声面前：“密码是卡号后六位，只要别太过，随便你用。”

于声不接，在门边和傅值僵持着：“是因为他吗？”

傅值闭上眼睛，轻轻呼了口气后又重新挣开：“拿着吧。”

两人都没有动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内馄饨的香气都散了大半。

傅值看着餐桌上放着的碗筷，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颓然的无力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只是动了动唇，却又止住了。

今天是林数的生日。

他想吃碗馄饨怎么就这么难？

“拿着吧。”傅值又重复了一遍。他皱着眉，像是实在不耐烦了：“你最好…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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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数一穷二白回到秋分家里，本想凑合找个地方睡觉，却在看到里屋发着酸臭味的床单时放弃了。

真牛逼，能把床睡成这德性。

林数扇了扇鼻子，硬着头皮走出去。

托傅值的福，附近的邻居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特别是小卖部的老板娘，还招呼林数问他有没有吃晚饭。

林数想着傅值家里那碗小馄饨，虽然吃过饭了，可是还是想吃。

“唉…”他叹了口气，蹲身坐在了一块石头凳上。

这一路上他点开了微信大半对话框，还有一小半没有点开。

林数看着自己信息栏里的红点点，心道这大概是他最忙的时候了。

信息大部分来自他的同学。林数为人大方仗义，在学校里人缘还算不错，这会儿他死了，不少人发消息询问是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