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终于回话，沈健清心中一喜，抓住时机，使劲讨好：“对对对，不会有下次了！可消气了？”

“我没气……”

还敢说没气……沈健清心里不信，面上还是改口：“没气，没气，我说错了。”

像是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应付，思归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我没气！”

沈健清连连点头：“嗯嗯，没气，可还疼？”

“不疼……”

沈健清有意哄思归开心，连忙找些人有兴趣的话题：“思归，等到月夕，我带你去看花灯吧？还有灯谜猜，思归你猜过灯谜吗？”

沈健清说得兴起，直接翻身侧卧，对着思归的后背。逢年过节，大多人都要在家里陪家人团聚，或者去街上逛逛，很少有客人还会来风月场所，因为客人少，大多伙计也都会回家，个别愿意留下的伙计也会照常在这儿干活，那天正好两人都能得空闲。

思归闻言扭头看他，为了方便说话也转过身，和人面对面：“灯谜不曾猜过，但浔儿给我猜过隐语。”

思归竟没猜过灯谜？每年月夕，各地都有猜灯谜的活动，许是思归以前也不常出门吧……沈健清也没深究，继续说：“一样的一样的，差不多，咱们还可以去游船，那天姑娘家会往河里放花灯，漂在水上，把整条河都照亮，好看的紧！对了，思归你可怕水？若是怕，咱就不去坐船，可以去醉仙斋，那里逢年过节都会做新奇的点心，只有过节那天才有，去年月夕是花瓣儿馅的月饼，好吃的很，那儿的果酒也特别好喝，甜的……”

沈健清见思归听得认真，来了劲，这嘴片刻不停，从往年月夕时玩的吃的，到各种有趣的见闻，就像有说不完的话。

思归安静得听，有时候也流露出向往的神色，说到有趣的地方，也会忍不住笑一下，毕竟还是个不到二十的少年郎，面上再沉稳，性子里还是爱玩的。

“还有啊！然后……”说着说着，沈健清看向思归，两人的视线对上，“然…然后……”

然后他说不出话了，思归现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刚那么一折腾下，衣服和头发都显得乱糟糟的，几缕发丝散落在脸上，衣领也有些松，和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样子对比强烈，本是普通的笑容，现在看着却像是夹杂了点别的味道，让人心里痒痒的……

沈健清不受控制地又向人身边蹭了蹭，思归眨眨眼睛，发现了人突然不说了。

“怎么了？”思归开口询问，自是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思归……”沈健清又朝人身边凑了凑，能闻见思归身上特有的清香，那日思归从台上跌下来时就觉得好闻。

沈健清感觉喉咙有些紧……“思归可是熏了什么香？”

思归不解他为何突然问这个，还是回答：“我屋里时常点香，估计粘上了味道。”

“真好闻……”沈健清下意识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思归听了，以为他喜欢自己用的香料，便说：“沈哥喜欢，我改日给沈哥拿些。”

沈健清回过神，连忙摆手：“我一个粗人，点什么香……”

“这香安神的。”思归的母亲以前喜欢制香，所以他受到影响也会些，只是懂得不多，最熟悉的也就只有母亲最常用的这种。

说是安神，可沈健清觉得这安神的香，怎么越闻……越躁动……两人现在这么躺在地上聊天，他突然有种两人正“同床共枕，秉烛夜话”的既视感……虽然这“床”有点太硬了些……

沈健清其实多少意识到自己对思归起了些别的心思，思归长得标致，第一次见面他就这样想了，但他不愿承认自己也是个见色起意肤浅的人。

而且沈健清想自己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在这儿干了这么久，从未对哪位公子动过不该有的心思，活春宫自是没少看，也不会有什么尴尬的反应，他自觉身体健康，没反应是因为他对男人无感。活了十九年……沈健清没喜欢过男人，虽然也同样没喜欢过谁家的姑娘，也没有媒人来找过他帮谁家姑娘说过媒。沈健清长得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