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到的时候，煤井边已经站了七八个人了。

李雨提着过秤本：“大国，你们天天都比我早啊！称也是你帮我扛出来的吧？”

大国把放地下的竹背篼提起来挎在肩上：“刚到几分钟而已，这不是您家的杜康吗？”

李雨笑笑道：“是的。大国啊！麻烦你带带他，他没背过，也不会挖。”

大国忙说：“叔你客气了。”

说完看了看杜康道：“你以后跟着我背就行，不用你挖，跟着我走。”

说完便背着背篼往井口的方向去了。

杜康赶紧跟在他的后面：“谢谢，麻烦你了。”

杜康只听他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不用谢，也不麻烦。”

井口很狭小，一进去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打开矿灯照明，越往里面越拥挤，七弯八拐都是叉路口，杜康想着要是自己进来的话还不一定走得出去。

温度越来越高，杜康感觉自己快被闷死了。

到达目的地，大国很麻利的装满两筐。

杜康跟在大国后面，开始背着煤炭往外走，他们弯弓着背，手里提着顺杵，蹒跚前进，下去的时候倒是轻松，上来就特别费劲，背上重压得喘不了气，煤路还大多都是台梯往上爬，最严重的路段，得用手扶着高处的台阶才爬得上去，杜康只觉得双腿直打颤。

汗水开始打湿他的衣服，豆大的汗珠贴着额头往下一颗颗的掉，杜康觉得自己心脏都被背上的煤炭给挤压变形了，闷、热、呼吸特困难。杜康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走出去，只得闷头紧跟在大国身后。

刚出井口，一大股新鲜空气便灌进口鼻，浑身的闷热也开始慢慢散开，用顺杵歇着，杜康喘着气，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李雨食指打了打标尺，“大国，260斤，看看。”

大国提着顺杵下称：“叔你帮我写上。”

大国下来，杜康赶紧把顺杵拿开，背着站上称去，一看称尺高兴道：“爸！300多斤啊！”

李雨淡定的看着他说：“你想多了，这是加上你自身体重和工具的重量。赶紧把煤倒完回来我给你称一□□重。”

“哎，果然是我想多了。”

“330－140等于190”李雨一边说着一边在杜康的名字后面写上190的数字。

杜康跟在大国的后面，上下打量着他。心想，这位英俊帅气的大哥，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猛的？

等第三筐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越来越多了。都在排队过称。

杜康低头等着，听老爸的声音响起，“小国来了啊，你哥都背好几趟了。”

“嘿嘿！”小国说：“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杜康抬头看去，只见他说完话就看着他哥笑。

临近中午下班了，杜康看了看老爸手里的账本，虽然背的不重，好在次数都跟大国的一样，感觉还不错。又看了一眼自己名字下面的小国，150，160，170，筐数还没自己的一半，呃…果然是打酱油的。

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进去，都是大国在挖，杜康也不好意思自己坐着，便提着镐头在大国的指挥下挖了会儿，觉得这一点也不比背轻松，汗水不要命的淌。

大国给他把镐头接过来：“我来，你休息会。”

杜康一屁股坐在地下靠着煤堆，“你弟弟不来了吗？他可真懒。”

大国停下，擦了把额头的汗：“他不懒，我一直都不同意他进煤井的，是他不愿意，非要跟来。下午温度太高，我不会让他来的。”

听完，杜康便没在说话。

下午下班，杜康刚进院子，就见李青青手指着他哈哈大笑，笑得用一只手捂住肚子。

杜康不想搭理她，转身去打水。

李青青笑着忙跑回屋把她的圆镜子拿出来对着杜康说：“二哥，你看，你快来。”

杜康抬头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镜子里的自己只剩下一双眼睛和一口洁白的牙齿了，黑的活像戴了一张面具。自己也跟着李青青笑，“青青，我觉得我今天不去偷人都可惜了，保准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