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霏的俏皮话儿，周遭不再像一滩沉闷压抑的死水，瞬间活泛起来。

这才是圆圆满满大结局该有的样子，他想，虽比不上张灯结彩，万人空巷，但起码是了了自己和陈曦的愿，圆了和陈曦的梦。

“哥，你瞧见没？他俩真好，改得真合适。”

看着台上破涕为笑的孟鹤堂和周九良，金霏暗地里捅了捅陈曦的胳膊，又扬起下巴偷偷示意望向不远处的俩人，咂咂嘴道：

“给咱看的时候可没有那段儿，这俩小子还真能藏着掖着。”

陈曦侧耳听着，附和认同：“嗐，创新嘛，那本子咱们也改了十几回，你还不让人家也改改？”

听到这话，金霏不由撇了撇嘴，嘟囔着自己才不是这个意思。他挽起胳膊，感慨道只是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好的想法。

“金霏，你可别忘了，这本子是你的。”陈曦掩嘴咳了两声，忍不住提醒。

“？！”

“你别这么看我，人在那录着像呢，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陈曦侧过头看着金曦，摊手解释说只是单纯不想让你自轻自卑而已，“比赛不是咱铺子上班，这一局定胜负的事儿，变数大，不必太往心里去。本子是你写的，你的能力在那放着，谁也代替不了。”

“会有一天，金霏，你会今非昔比的。”

金霏一听，乐了：

“哥，你这个谐音包袱，我收下了，我早晚得给它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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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师父，老师，师哥们点评的时候，周九良默默挪动脚步，离孟鹤堂又挨得近了一些。

“哥。”

“嗯？”

周九良盯着一排排的录像机，尽量不被人察觉，只稍微动了动嘴皮子：“你还晕么？”

孟鹤堂怔住了，彷佛受到触动，条件反射般扭头看向身边人：“啊？”

“你...你啊什么...”周九良飞速瞟了他一眼，轻轻碰了下孟鹤堂撑着桌子的手背，“我问你还头晕么？”

他反应过来，“啊，没事没事，好多了。”他想去拍拍九良肩膀，安慰几句，又转而想到现在并不是在家里，只好皮笑肉不笑，跟蚊子嗡嗡似的说道我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嘶...你...”

有时候，周九良真的很想踹他一脚。

可真要踹的时候，自己又舍不得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投票吧。”——

数十道灯光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又重新回到台上。

打在谢金李鹤东，孟鹤堂周九良身上。

这不是孟鹤堂第一次感受到舞台灯光的炽热了。

可这又像是第一次站在舞台，站在名为“梦”的舞台上。

梦，把热血，把汗水，把眼泪熬成汤。

再把汤，浇灌在现实的土地，开出一朵朵饱满，艳丽的花儿。

有牡丹，有月季，有百合，有玫瑰。

有迎着太阳奔跑的向日葵，

有披着星光赶路的忘忧草。

这可能是上天留给他们的最后一道难题了。

在灯光的烤炙下，身后唱票板上数字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除了观众席间低头摁着投票器的清脆，除了师父，除了张国立老师的殷切期望，周九良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听不到自己左侧的跳动。

只能垂眸盯着地面的残影闪烁，划过，后背隐隐发紧，像极了自己第一次离开孟哥，跟别人群口的的样子。

他好想，好想抱一抱孟鹤堂。

十七岁那年，正在教室哼唱白蛇小曲儿的自己听着师哥们的训话，百无聊赖。

在那个慵懒的午后，刚放学的自己被高峰拽着去了后院，遇到了贮立已久的孟鹤堂。

那深夜的一曲弦琴《关山月》，一首低吟白玉蟾，引来那晚的一袭紫衫黄鹤楼，惊绝四方。

那年在天坛庙宇，周九良偷偷许了个愿，想和孟鹤堂，说一辈子相声。

那日在城隍殿外，他又寻得一位老师傅，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