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无力下坠，直直掉进一处黑暗水潭，腥臭袭来，他条件反射地运起内力，想要从水潭脱身。

奈何小手掌根本作不出反抗。

他意识到自己变小后，疯狂到大笑起来，“凤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仓促爬上来，却被一脚踹回，“里面不舒服吗？”

开口的人被铁链锁着，有着拖地长发，表情狰狞可怖，睁着一双暴戾血目，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十几人被从洞穴上方丢下来，被男人撕碎，再撕碎，扔到水潭。

没错，水潭里不是水，是无数人的鲜血和尸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男人不停的杀戮嘶吼下变得麻木僵硬，连对风云的爱意都在杀戮中麻木冷却下来。

冷静时，他会说，“九儿，去杀了那些人，要尸骨无存。”

他会麻木的接下命令，一遍遍虐杀掉下来的人。

暴戾时，他会说，“吾儿一定要出去，灭了所有人，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会乖巧点头，一遍遍重复他狠厉暴戾的誓言。

记忆最深刻的时候。

两人一起崩溃癫狂，疯狂地扭打在一起，疯狂地互相厮杀，他的手穿过他的胸膛，扯出他的五脏六腑。

…………

凤云等了两天，也不见陆九醒来，便准备配副解药。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身子如铁牢般将她抵在墙上。

“你醒了？”

“你做的？”陆九控制着颤动的声音，低垂脑袋，害怕吓到她，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凤云欣喜不已，他恢复记忆了，太好了。

“傻九，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陆九点头，“嗯。”

他本身就没有失忆，只是不想回忆。

他放轻声音，“我想静静。”

不给凤云反驳的机会，运气，飞身离开。

凤云皱眉，那个离开的背影好熟悉，她揉揉额头，到底在哪见过？

陆九飞出日月教，暴戾的气息便再也止不住外泄，凤眸通红嗜血，整个人宛如一尊杀神。

他要杀人，立刻！马上！

霍骁正带着教众在毒涧深处练武，这里不仅有毒物，还有凶狠的猛兽，做历练之地正好。

他操着臂膀，正单挑一只长着长长獠牙的剑齿虎。

黑色杀神从天而降，他扬起一只手，轻轻拍飞剑齿虎，冷眸扫过众人，残忍开口，“一起上！”

霍骁目瞪口呆，陆九怎么出现了？他现在不应该正陪着凤云吗？

黑金衣袍，恶鬼面具，正是消失了一整年的大佬。

众人暗戳戳摩拳擦掌，大佬说一起上！

为了这一天，他们苦练了一年，此时不翻身更待何时。

霍骁就差骂娘，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没看到大佬刚刚一手拍飞一只剑齿虎！

大佬今天好像不对头，他得赶紧把凤云喊来，可不能让日月教全军覆没。

众人不知霍骁的心思，只知道可以一块儿动手。

一人厉声，“摆阵！”

三十多人立马摆成一个环形阵，将陆九团团围住。

“上！”

陆九勾唇，身影如风。

不费吹灰之力逃出包围圈，堵住霍骁去路，“你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