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总被气走了。

这一趴谭总自认略输一筹。

支票的支配力到底不如“我不收支票”。

但是没关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付这种无赖兔子他谭覃飞自有高招。不就是不收支票吗？支付方式千千万大不了给他走一波信用证。

从兔子窝边也就是斐然小区门口回来后，谭总的第二次支付战准备工作迅速完成。来不及从一点等到两点，谭总再次来到流氓兔的小区门口。

这时间段的摆摊已经少了很多，清洁工正在清扫附近乱七八糟臭味熏天的垃圾，整个道路比上午来的时候清净好多，谭总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

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摊位，但零零散散的还是有几辆三轮车在那儿摆着，有卖凉皮凉面的也有卖关东煮的还有卖煎饼果子和麻花的。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麻花了，印象中还是小时候爷爷带着他去乡下玩买过一次，记不住味道就知道这东西他喜欢吃。

谭总坐在车里用眼睛和神识在小区附近逛了个街，他当然不会下车，腿累呀。

逛了几分钟，谭总觉着自己的眼睛有点累闭目睡了半小时，等醒过来的时候还没看见流氓兔就有点不爽了。

谭总又打电话给人事。

人事经理才忙完堆积半天的工作正打算休息一会儿没想就接到总裁的电话，吓得整个人都仿若打了肾上腺素。

“跟他说了吗？”谭总问。

人事经理：？？？

懵逼呀，总裁在说什么呀，好忐忑呀，听不懂总裁的话他还能在谭氏混？完了呀！

“谭，谭总，”人事经理表示他也不会说话，他要是会说话就去营销部做经理了，“您是指……”

谭总哦了一声平淡无奇：“斐然呀，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在他小区门口？”

人事经理突然想起上午总裁的那一声：“没，没呀谭总，您又没打过电话……”

谭总：……

哦，好像这次是没有跟人事打过电话呢。

人事经理好像听到总裁微微的叹息，他不知道这声叹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该打电话给执行董事呢，还是不该呢？

要说该打，那总裁大人上午那一声冷呵杀意太浓；要说不该，刚刚那一声突然失落的叹息难道是他的幻听？

哎呀，总裁大人的心思好难猜。

虽然难猜但在职场混了十几年，他还是有办法让自己暂时能有无敌BUFF，于是他说：“谭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谭总：“犹豫要不要说就是不该说。”

人事经理差点一口气没别过去，这谭总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跟执行董事有关呢。”虽然他不会说话但不代表他不是只狐狸。

虽然修行尚浅，但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只老狐狸。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到执行董事四个字谭总立刻来了精神：“说。”

霸总话真少。

人事经理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道：“其实，我也只是负责把您打电话过问他信息的事跟他说一声，至于其他的都是执行董事自己的决定。”

谭覃飞好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人事经理的意思，然后他突然想起前几次这死兔子都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比如死兔子知道他很介意用他用过的白色瓷杯；又比如，他在想放设防防备兔子勾引的时候，兔子竟然知道他脑壳里的盘算；甚至在他猜测兔子和爷爷的关系时，话没出口他就已经说明他和爷爷没那种关系。

仿佛在他脑门里安装了什么高科技芯片，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实在可怕。

谭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人事经理的意思，忙问：“你的意思是，你只说我做的事，至于他知道我会出现在他家小区门口，完全是他自己料到的？”

认识经理忽然就万分钦佩谭总，霸总就是霸总，这说话带大喘气的气势就很不一样，刚停顿儿那会儿还以为这谭总的小脑袋瓜子没反应过来呢，原来是在酝酿情绪啊。

就这一句话，人事经理已经听出几分世纪大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