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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问话，安远侯不得不屏除脑子里乱麻麻的东西，打起精神回答他：

“起初，我之所以想要把若曦记为嫡女，完全只是想让她在身份上更好看些，能找个好人家。但是哪天出府时，我其实是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了的。”

说完这句话，安远侯忍不住侧头去看了眼虞氏，毫无意外，她又露出那种笑，心里一阵无力，干脆就不再看她，回头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地把这事从头到尾跟老侯爷说了一遍：

“……平日里我是更亲近性格比较活泼的若曦一些，但绝对没有半点不喜欢玉儿或是不关心玉儿的意思。至于今日为何再提，则是我昨夜无意中想起即将大选的事，就想既然玉儿年龄达不到，不如把若曦记做嫡女送进宫去，成的话还能给父亲和夫人缓解些压力……我就是再混，也明白侯府如今的局面是谁造成的，想着能帮一点算一点。谁知……若是夫人你确实不喜欢，记名的事就此作罢吧，以后我再不会提了！”

他这番话说完，别人作何反应先不说，老夫人是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她一边低泣一边诉说：“看看，看看，我的恒儿为何要这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痛。恒儿他只是不喜欢政事而已，只是想日子过得潇洒一点而已，碍着谁了？他即不赌又不嫖，还每年都去城外做善事帮助可怜人呀，怎么一个个的都都看不到这些，都把他当做一无是处的傻蛋对待？！”

老侯爷也是一脸凄凉，他的儿子虽没出息，却心地善良，这一点是谁也反驳不了的。但他更关注另一件事，那就是大选。

原本老侯爷就挺遗憾秦若离没有资格参选一事的，如今安远侯提起庶女充作嫡女，倒给了他一个不一样的思路。虽然这条路并不完美，甚至会让秦若曦本人因为身份问题招来许多麻烦，但皇家大选的规则里，还真没有说记名的嫡女不能参选，甚至还有不少先例。

而虞氏在接收到安远侯略带怨念的目光时有些不自在了，但事情总算还是照着自己的思路走了，就只能收起那些有的没的，赶在安远侯和老夫人说话前，说道：

“父亲，儿媳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侯爷从未跟儿媳说过这些，让儿媳上哪里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但记名一事，儿媳还是不会退步，我……”

“你这个贱人，毒妇！”

“砰！”

“啊！！”

虞氏话还没说完，就被怒气冲天的老夫人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杯热茶砸到额头上，又痛又烫的，人差点没晕过去。

安远侯吓得牙呲欲裂，几乎是同步奔过去扶住从椅子上软下来的虞氏：

“夫人！”

站在虞氏身后的明明也第一时间想去扶人，却因为椅子的阻拦眼睁睁看着虞氏滑下去，心一急，就忘了身份，直接怪叫出来：

“夫人！！！”

老夫人砸人的时候没被吓到的老侯爷，却因为这两个一前一后尖利声音吓得手一抖，倒让站在老夫人身后的贺嬷嬷找到了个好借口。

贺嬷嬷：“放肆！老侯爷和老夫人都还未开口，哪有你高声喧哗的份儿！来人，给我把这老婆子拖下去！”

贺嬷嬷一边高声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把手里的茶壶递到身后，那眼神，竟然带着一股阴毒的笑意。

明嬷嬷一慌，急忙跪下请罪：“老侯爷饶命，奴婢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名应声而入的粗使婆子用帕子堵住了嘴。

明嬷嬷虽是虞氏的奶嬷嬷，在安远侯府的势力也还算不错，奈何这里是安和堂，是贺嬷嬷的底盘，又是在虞氏昏沉沉的情况下，真就这么被两名粗使婆子给架走了。

这边安远侯却根本没在意这些，他满心只在怀里的虞氏身上，一直不停地问着她：

“夫人？！”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

“快，孝怀快去请府医，不，去请御医！”

可守在外面的孝怀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老侯爷厉声阻止了：

“慢着，不能请御医，让府医来看吧！”

恰好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