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车去找人，梁仪没坐副驾驶而是进了后座，她叮嘱章应：“先等我两分钟，我来人工导航。”

自从上次催债之后，梁仪改进了一下自己的卜算之法，正好试试，从江骅开始关联推演。

她掏出一支笔在购物小票上写写画画，手指在空气中画着点什么，然后她忽然用手指虚虚地抵在小票上游走，小票凭空而立，唯一接触的就是她的指尖，像黏在上面一样。小票仿佛泡在水里，在她指尖轻轻地摇曳。章应在前面只看到车内后视镜里梁仪忽而呆立，忽而凝重，忽而思考地看着他椅子后背。没有看到这突破三观的一幕。

“往左拐……”

“我们现在没地方拐。”

“向南。”

“前面100米才能调头”

“左上角！左上角！”

“红灯。”

车停下了。

刚才章应在思考梁仪的“玄学导航”靠不靠谱，接下来就让他体会到了现代科技车载导航的优越性，梁仪导航只有方向，经常把他们绕进死胡同里。这顿时让章应刚才经受的三观冲击少了一大半。

第n次此路不通后，梁仪忽然暴躁地把自己头发揉成一团。

她紧抿嘴唇，似乎有点生气，低下了头。负面情绪来得如此凶猛，倒是不像她平时那副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范儿。

“慢慢来。”章应安慰她，他语气缓和，“等红灯过了我把车停在附近，我们走过去。”实际上他没有什么救人的自觉，不过是愿意伙着梁仪玩，甚至他走在路上还在想是不是梁仪和江骅联合起来整蛊他。

找到地方停车后，梁仪下了车，然后给章应拉开车门，等在旁边，她的头发被她刚才一揉弄得乱蓬蓬的，颇有几分随心所欲。人还是那个人，但不知道怎么戳到他笑点，他忍不住一边笑一边伸手捋了一下梁仪的头发，梁仪也没躲，让他捋自己的乱发。

章应一愣，有几分不好意思。梁仪却没有什么情绪，接着他的动作把自己头发整理了一下。

这次灵活多了，本来离目标已经算近了，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普通的服装店，这里远离商业区，街面人不多，店面都比较狭窄，房子不高，有入口可以上楼，往往二楼是网吧或者店主的住处之类的。这家店2楼全遮着帘子，窗户也是贴了不透明贴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似乎是普通的住宅，都安装了很密的防盗网。虽然现在并不晚，但是街上没什么行人，一楼没有一家店在营业。

“她在哪？”章应评估着周围的环境，略显偏僻，小女孩应该不会自己跑到这里来。

话音未落就见到一个女孩趿着鞋从楼梯入口跑出来，后面把鞋也丢了，看到他俩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救——命——啊！”然后调转头往他俩这边跑来。

真有人要救？章应警觉起来。

“你认识江骅吗？”梁仪大步向前，一把截住她。

“后面有人在追我！他们人多！快报警。”那女孩显然知道什么事重点，然后她才说：“江骅是我舅。”她很害怕，拽着梁仪要往前走：“我们先走，他们人多！”

“我们先去旁边。”章应看了看周围，显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立刻拿出手机来报警，把那女孩挡在身后，拉着梁仪走到旁边绿化带的阴影里。

女孩很紧张，大气也不敢出，进了街边绿化带，借着绿化带的一些植物遮挡着身体。

她后面果然蹿出来三个男人，眼神阴郁，到处打量，发现章应和梁仪两个人在路边。

“看到刚才一个女孩子没？”有个人问。

“没怎么注意。”章应说，“她多大？”

“十五六。我妹妹离家出走。”他嘴上是这么说，语气算不上客气，十分生硬，梁仪和章应的组合看起来攻击性极低。

“好像有吧，你看到没？”章应假意问梁仪，因为时间不够，他没有直接报警而是把报警电话和地址短信发给了别人。让别人报警。

“没有。”梁仪没有演技，她直接点头说没有。

“呵呵。”那三个男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