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橙心心里把老石问候了一遍，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的神仙就是这样的？

琼娘在江亦别那没讨到什么好，眼看就准备往后头的男人身上扑，可是最后上来的男人不发一言，眼里毫无多余的意味。琼娘扫了一眼他抚在刀把上的那只手，轻笑一声转身走回卧榻轻轻侧躺上去。

双脚曲起，赵橙心才注意到她原来没有穿鞋。

“几位随意坐吧，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说着捂嘴吟吟笑了起来。

“深夜冒昧造访，我们有一事相问。”江亦别说道。

琼娘抬手打断：“一个问题一两银子。规矩先说好，是吧？”她又笑着看江亦别，微微仰头，曲线毕露。

江亦别也没还价，直接问：“琼娘从关外来？”

她悠悠坐起打量着几人，说道：“我来玉城有十几个年头，很久没有人问过我从哪里来了，想打听点什么？一两是玉城的价，关外的事一个问题五两银子。”

季青岚轻笑出声：“琼娘的收费可不便宜呀。”

琼娘柔柔弱弱地躺倒，看着季青岚笑得轻蔑：“姑娘当我这是什么闲处？嫌贵呢可以不问，楼梯就在后面，不用叫人送了吧。”

燕钊不与她啰嗦：“五两就五两，你答得出才拿得到银子。关外可有古阿婆这么个人？”

琼娘浑身一震，不敢置信：“你说谁？”笑容僵在脸上，就不那么好看了。

看这样子，显然是知道点什么。

“古阿婆。”燕钊沉声道，“银两好说，还请琼娘知无不言。”

琼娘戒备的扫了他们几眼，肯定道：“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打听古阿婆做什么？”

曲轻舟上前几步说道：“我娘亲姓章，琼娘听过吗？”

琼娘神色稍变，盯着曲轻舟很快又恢复了娇媚的笑容：“姑娘可有信物？”

曲轻舟一笑，从袖中拿出个东西：“这个可以吗？”

看到曲轻舟的罗盘那刻，琼娘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更加复杂，她接过它，小小一个躺在手心里，花纹古朴，铜色纯匀。

她摩挲着精巧罗盘，上头的刻纹古老神秘，像某种特殊的字符语言，也许在别人看来或许怪异，对她而言却异常熟稔。

“琼娘？”

“我的确知晓古阿婆，但很抱歉，我不会带你们去。”琼娘将罗盘还给曲轻舟，转身背过他们。

赵橙心正以为她是想趁机诈一笔更大的，就听见琼娘哀恸的声音：“离族之人，不得有意泄露我族方位，否则三世受神罚。”

他们离开的时候琼娘又换上了那副笑脸。

她叫住了江亦别，随手将一两银子抛去，江亦别单手接住。

“你们所求之事琼娘帮不了，所以银子也不能要。”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倚靠在门边，姿态妩媚，“这是规矩。”

江亦别笑了笑，将银子收起。

回去的路上好像比来时更冷了些，赵橙心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身旁的燕钊蹙了眉，想了想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搭了上去，一下披了两件。

“裹得跟个熊似的。”赵橙心挣扎着嘟囔道。

燕钊看着她，低声道：“裹得跟熊似的你还冷？不许解。”

赵橙心的两只手很听话，下意识就不敢动了。

她问燕钊：“欸，要不然多给她些银子？给个几十两砸晕她。”

“她不是贪财之人。”

“实在不行就偷人好了。”曲轻舟冷不丁说了句。

一排目光齐齐看向她，她神色无常，直到瞧见他们满满不可置信的目光才无奈说道，“我是说把她偷出来，你们想哪去了，拜托，这里还有王法！”

赵橙心嘴角一抽，原来她还知道有王法啊......

“你意思是，逼她就范？”江亦别沉吟道。

“对啊，强迫她带我们去，这不算有意泄露吧。”

赵橙心看向燕钊：“这样可以吗？”

没想到燕钊一脸平静，淡淡说道：“皇命在身，特殊情况特殊手段。”

赵橙心大惊，这......这还是那个一身正气的燕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