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君的徒儿。”

威武庄严的广场之中，人声嘈杂，无数尖酸的风凉话与讥讽从他耳边传来，嘲笑的目光将他整个人洗刷了几遍，司无涯站在底下人群中，神情麻木不仁。

高台之上，他的师尊端坐在华贵的太师椅上，对他尴尬的处境视若无睹，目光从始至终一直在那名跪在他前面，双手接过那柄司无涯求了好久都没法得到的灵器。

“玄君不是有了一名吗？怎么还收弟子啊？那仙阁的少主怎么算？”

“玄君这不还没有宣布么，怎么就不能收了。或许就死因为某人的不争气才会想着留后路。”

“看司无涯那铁青的脸色，多可怜啊，算了算了，人家已经很可怜了，就别在背后说他了。”

“可怜又有什么用，就算当面说，玄君也不会在意。你看今日明明是司无涯十六岁生辰，玄君却当众宣布这一消息，摆明了不当一回事。”

无数的冷嘲热讽，挖苦从他耳边响起，让他宛如置身在一处冰窟之中，从脚到头地发冷，发颤着。

——

这是他第几次做梦梦见原书情节了。

檀木香自金炉镂空缕缕升起，屋内一片沉寂。

上座的扶手椅，夜鸣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再一次失神的人，叩叩——指骨弯曲轻轻地在茶几上敲了敲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足以惊醒还未回神的人。

果然，司无涯捏着绿豆糕的两指微微一震，些许碎屑掉落在他的白衣上。无神的眸子很快有了焦距，稍稍吐了口郁气，将那块糕点重新放了回去。

“在想什么？平时不是老夸这甜腻腻的东西好吃？”

在夜鸣朝疑惑视线中，司无涯将衣服上沾上的碎屑抖落，才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无涯已经结丹了，是否应该下上历练一番了。”他偷偷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夜鸣朝，又试探道：“还有昨日楚…楚队长还夸我剑术有所突破呢，说跟当年…..师尊你一样呢。”我娘…..不能说。

他转念一顿，及时改了口。

虽说这几年他师尊对他有些纵容，但也不代表他就可这么放肆触及他之逆鳞。

听到这，夜鸣朝似乎也没多大的反应，原本轻敲着的指骨改为指尖摩梭着扶手，眼都不抬一下，淡淡地道：“楚逸飞平时也经常胡话连篇，你不必当真。”

？？？

这意思的是说他像他是胡话？还是说他剑术是胡说？

司无涯有莫名被冒犯道，扯了扯唇角，道：….是。”

场面一度冷下来。

“这么想来，你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

突如其来的的话让司无涯接不下口。

是啊，他的生辰，也是他娘的忌日。其实在前些年他与夜鸣朝相处渐渐融洽时，他便问过他的生辰。

在原来的世界中，他一直都是一人过的，后来慕雅琴师姐与连云师姐都是悄悄跟他过的。第一次被问起他本着怕引起夜鸣朝的反感，所以只说了想在小竹峰与慕雅琴他们度过。后来几次都是楚逸飞奉命前来与他们一起过的，虽然没有多么的隆重，却也温馨。

前几年他还收到夜鸣朝送的无数生辰礼物….就连仙阁镇宝阁里的秘钥也作为赏赐给了他，当时他第一次打开宝阁的大门时，兴奋得差点围着小竹峰跑圈呢。

倒不是说他小财迷，只是宝阁的钥匙在他手，就是说他就算将来出逃也不至于被饿死了！！！！！

唔，认真想下，还可能是个小富人呢。

原书中原身的悲剧是从十三岁遇到夜鸣朝后开始的，那他现在都十六了，生活方面都是挺满意的，生辰什么就不必太追求。

夜鸣朝目光炯炯地看着一脸傻笑的司无涯，司空见惯继续说道：“这次，想要什么直接说吧。”顿了下，又道：“或者说想让为师做的？”

司无涯先是一愣，后转念一想，摇了摇马尾，道：“凡是师尊送的，无涯都喜欢。”

“真的没有想要的？”

夜鸣朝不死心地再问道。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