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段玉清所述，他是在银峰谷中他主上的古籍中医书记载中依稀得知，是他的师尊——夜鸣朝在正道先后失去几名先人正道以少敌多，陷入危机时，崛地而起，直接在战场上两次渡劫，直达元婴期以一人几乎剿灭了在场的北冥魔族。

那场战役尸横遍野，血肉横飞，无数鲜血染红了整个荒漠，令在场的无数参加战役的仙门修者触目惊心。

谁也想不到，在一日前还沉浸在丧失家师的痛苦中的夜鸣朝会在那时爆发而起，不仅独自一人对战当时令人闻风丧胆、拥有不死之身的魔尊丝毫不输阵外，还尽数剿灭魔族。战役中的仙门面对如此强悍无比且冷血至极，癫狂似走火入魔的夜鸣朝与同样强者魔尊之间决战时只有呆若木鸡，久久不敢移动的份，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卷进去。

直到夜鸣朝将魔尊交手时，一些作死的场上魔族余孽企图阻扰，被他直接那冷酷犹如死神降世摧毁时，其手段残忍得令一些年轻点的都被直接吓得胆汁都给吐了。

那一刻，无数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夜鸣朝是他们这边的。

而在经过三天三夜之后，所向披靡的夜鸣朝击败了魔尊后，众人也如梦初醒，势如破竹将余下魔族尽数击溃。

这便是夜鸣朝那一战成名的事迹。

段玉清在跟他聊起这段隐秘的往事时，语气中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以那独特的清朗嗓音娓娓陈述着。

“你觉得那场战役胜的真的是正道么？”

“你觉得呢？”

面对出乎意料的反问，司无涯想了下，才道：“不知道。”步子微停，他仰头望向那游廊雕梁画栋的厢房，屋檐上挂着那彩色的玲珑坠，澄澈的眼神一眨不眨，“自古以来，大多数修仙者都只魔族的无恶不作，多次残害人类。可又有谁知道，同为修仙者私底下有多少没有猎杀过那些幼小或者没做过伤天害理的魔族，将他们炼制为蛊不正是我们么….”

“两军交战，输的未必是魔族。其受害者更多是那些失去家人的，无论是魔族还是正道….谁也不知道，那场战役，究竟算得了什么。魔尊被灭，谁不也知道过不了多久会不会再出现另一个魔尊。”

立场不同，才是导致这场战役的开端。

司无涯道：“没经历过，无法说清到底是胜还是不算胜。”

所有的想象皆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又怎知别人会不会在话语中添加一些想象。

“确实，我们都没经历过，怎可肆意谈论。”这一点，段玉清看样子看似赞同他的看法。

“我们回去前殿吧。”

二人并肩而行，穿过那回廊，一路上却也是难得的沉默。

等他们悠闲踱步回到宴会上，才发现宴会上似乎少了许多。甫一回身，就见慕雅琴与言连云神色匆匆冲他们疾步走来，不消时，两人便同时出现在他的身前。

“少主，你去哪了？玄君正在找你呢。”慕雅琴一发现人，立马走近出声道。

一旁的言连云也似乎很着急，可当她见他与一名面生的青年走得近时，神色有些古怪，却只是蹙了下柳眉，道：“这位是？算了，您还是先跟雅琴一块去吧，免得玄君担心。”

“嗯？好。这位是银峰谷医圣的…弟子段玉清。”司无涯先是一愣，替两人介绍一番后，旋即侧过身看向段玉清，“抱歉，我先失陪下了。”

好在，段玉清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只见他浅笑道：“嗯，无妨。”只不过却在司无涯欲离开时，身子突然前倾凑近他耳边，

“听闻夜玄君很是疼爱无涯你，其心之深，不可估量，看来却有其事。”

他不明所以，侧首困惑地看了眼段玉清。而对方却裂开了嘴，笑得一脸挪趣的玩味，“夜玄君的目光甚是惊人，我的后背都快被灼出一个洞了。”

司无涯满腹狐疑地想他身后探出头，从段玉清的肩部望去，穿过道道人影，一道如猎鹰般犀利的目光，望穿秋水般透过人流向他们掷来，令人不寒而栗，只觉得一股寒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