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接着说:“一个月前，带走我的那个男的，是C11。不是因为是同一个批次，代号如此相近，”她开了个玩笑，“只是他的生理反应是除我之外最适合的一个。”

“他当初...手下留情了吧？”谢允摁开灯，白色的光线打在陈相身上，光反射进谢允眼睛里。

像陈相会发光一样。

陈相拿着毛巾帮她擦身子，水珠子慢慢被吸干。她看着谢允的眼睛，勉强保持平静，用毛巾包起她的长发，温柔的擦拭着。

“他有求于我。他有个妹妹，被困在军方的实验基地，希望我能把他妹妹救出来。”

发丝在脊背上乱晃，发尾引出些痒意。谢允抬手要阻止她，却被陈相握住，熟悉的十指相扣，扣紧，生怕她逃了一样。

于是心思又转到她们相握的手上。

谢允有些羞意，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你怎么又成了军方的陈sir？”

陈相察觉到她的意图，她站在她身后，撩起头发之后，耳垂就在她面前露着。原本盈白，现在已经泛起红。

偶尔蹭到还能察觉到热意。

陈相忍住笑，清清嗓子道:“我在实验基地见到了一份档案。他们为了给我进行二次进化，把基地闹得兵荒马乱。我醒来之后见到了不少辛秘。”

“哦？”谢允适时发出声音，满足她卖关子得意图。心下倒是一紧，她隐隐听出些什么。

二次进化，格式化，清除记忆。

她都经历了什么？

谢允转身抱住她，踮起脚尖吻在她唇上。

许久才松开。

陈相抚她的背，帮她顺气。有点好笑，明明是她主动，先受不住的也是她。

“档案上记载的有:C11的实力不容置疑，但在思维上的表现却明显不如C10。如进攻同一个目标，C11可以做出一些伪装，但更多的确实直冲直撞。”

“他的的结果多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C10不同，她思维毫无损伤，却在力量上得到了同样的提升。”

“最大的问题无非是保证其忠诚。”

像记录物品一样记录着她最爱的人。

谢允吸了下鼻子，她总有一天要烧了那个基地。

“于是，他们决定要从根源解决问题。”

陈相拿了柜台上的吹风机，调到静音模式，柔柔的风吹着，谢允有些昏昏欲睡。

其实刚刚还是累到了。

她勉强打起精神，去听陈相在说什么。

“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转变我的思维方式，让我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出现问题。是我觉得，我原本就是一团数据，是他们创造了我。”

好卑鄙。谢允垂下眼睛，心脏一下下的跳着驱散睡意。

“于是就有了陈sir。”

陈相揉着她半干的头发，把风力又调小了一点。

“沈航骗了我。”她的动作慢了点，“我以为他是帮助我逃离，其实不过是为了使这次改进更加顺理成章。这具身体并非是他创造，而是我原本就有的。”

“C11说，他用炮攻击我的时候，摧毁了一个装置。他认为是沈航安装的控制器。”

陈相垂下眼睛:“可见他所谓的帮助，不过是为了使我变成他自己的武器。”

谢允抬手撩起头发，打断她的话，“你是我的。所有意义上，你都是我的。”

“你是我的，”她突然有些害羞，改用英文:“lover。”

陈相笑起来，手上她的长发已经干了。她关掉吹风机，当着她的面把自己的头发蒸干。

“我没有给你吹头发的机会了吗？”她眨巴眨巴眼睛。

陈相眯起眼睛，把人抱起来。她双腿缠在陈相的腰上，“你又想干什么？”

“小宝贝，该睡觉了。”

“还没吃饭。”

陈相步子一顿，“还饿吗？”

“睡觉吧...”她嘟着唇，好委屈的样子。

陈相把人放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拐进厨房，不久那间小屋子里就传出香味。

谢允呆呆的看着她端出一碗粥，米粒糯烂，与汤水混在一起，上面点缀着几颗煮开的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