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阳光很好，即使因为时差睡得并不踏实，早起的时候曦和还是觉得很好，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其实曦和是没有喝咖啡的习惯的，但是跟着某人喝多了也喜欢上了，觉得清晨的咖啡让人头脑清醒。

“早。”

“早。”曦和笑着回头就看到顾西辞站在她身后，已经是梳洗过的模样，她能闻到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很好闻。

“咖啡，要吗？”曦和向顾西辞举举手里的杯子。

“嗯。”顾西辞看她扎着丸子头，眼睛有些肿，一副只洗了脸还没来得及化妆的样子，陡然觉得可爱，想摸摸脑袋，控制住了，清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不加糖？”这是顾西辞的习惯，曦和极其自然地问出来才觉得有点后悔，是不是太过于熟稔。

“嗯。”

这个人一大早就跟起床气犯了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曦和在心里小声吐槽，还是乖巧地帮他也煮了一杯咖啡。

“吃三明治？”

“嗯嗯。”曦和点头，把煮好的咖啡递给他，率先打开了冰箱。

昨天他们从餐厅出来特地去了趟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简单的食材，其中就有土司、火腿和鸡蛋，曦和注意到房东有准备可以免费吃的起司和罐头，简单做点三明治是完全OK的。

顾西辞已经把锅放在电磁炉上，熟练地往上刷了一层油。曦和把火腿罐头打开，默契地递到他手里。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沟通，沉默地完成了合作。

顾西辞煎火腿的时候，曦和就把土司放进多士炉里，然后洗生菜、黄瓜和西红柿。顾西辞盛出火腿的同时，曦和已经在桌上铺好保鲜膜，把烤好的土司整齐排列好，正在切蔬菜。

“我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口味的。”曦和向顾西辞示意桌上的几种酱料，有些为难。

顾西辞自然也不知道，看着瓶瓶罐罐皱眉思索，扬头时正好迎上窗外的阳光，因为刺眼微微闭了闭眼，略偏头目光落在忙碌的曦和身上。

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照进来，空气里的微尘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女孩随意扎的头发落下几缕在她干净的后颈上，后颈上能看到近乎透明的绒毛，在阳光下肆意而慵懒。

顾西辞烦闷的心情迎刃而解，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做一份吧，没人吃就溪语和艾果吃。”

曦和顿住，不解地看向顾西辞，“为什么呀？”

应该是，凭什么呀？！！！

“小孩不能挑食，大人不爱吃的就是你们吃，这是规矩！”顾西辞挑了一瓶酱料，毫无惧色又略带调皮地迎向曦和的目光，“伯母没有告诉过你吗？”

“伯母？”曦和歪头迷茫。这谁？我妈妈？！！！这时候提这个？！！

“溪语的妈妈。”顾西辞淡淡道，干净的手指捏着酱料瓶，看也不看她，专注地把酱料挤在土司上。

感觉到她不开心了要闹脾气了，顾西辞抬头不出所料看到鼓着脸气呼呼看着他的曦和，憋笑憋得很辛苦，“蔬菜给我。”

“哦。”曦和乖巧地地上蔬菜，默默跟自己说，算了，秋后算账吧，就听到顾西辞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沙拉酱吃吗？”

顾西辞正低头郑重地在土司上摆放蔬菜和煎好的火腿，还未打理的头发柔软而蓬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元气而精神。阳光一时更甚，好似进屋的阳光全部铺到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闪闪发着光，曦和竟看得愣怔了。

“溪语？”顾西辞没听到她的回答，抬头看着她，低声询问道。

“吃！”曦和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整个人都慌了，“我去看看哲雪姐醒了没。”

顾西辞看落荒而逃的女孩，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嘴角却扯了刚好的弧度，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甜蜜。

.

“对不起啊溪语，我昨天太累了，以为是自己家呢，就下意识反锁门了。”吴楚婧在吃早餐前特地来给曦和道歉，满脸愧疚，说话也很诚恳，似乎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