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琴声，美得像是幽灵的哀鸣，正如你这个人一样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

我想，我大概是从听到你弹钢琴那会开始记住了你的名字。

泥泞道路上的雨水被车轮刷地劈开，溅湿了车身。

五彩虹霓交相辉映，为这静谧的燕都城添上几分喧闹感。下雨天潮湿阴冷，路旁来往的行人三两成群，不紧不慢地打着伞前行。

“小鬼，你见你老朋友，拽着我做什么？”

被强制从车上拽下来的成衍板着张脸瞪向他，沈然连个眼神都不给，直愣愣握紧对方的大手往前走，连回答都是那么理直气壮。

“你不是没事了吗，陪我去一趟，很快的。”

淅沥的小雨斜打在沈然右半身，肩上衣服湿了一小片，成衍右手用力将他拉近些方便给他撑伞。“还没有哪个家伙敢使唤我给他撑伞的，你倒是挺自觉。”

“成老板太高了，我不好举胳膊啊。”沈然的头顶挨到他耳垂的位置，消瘦的小身板看上去弱不禁风。

察觉到右肩被雨水打湿，他松开手转而揽住成衍的小臂，像是要把自己往对方怀里缩似的。成衍不太喜欢跟别人靠得太近，但他并不反感沈然的举动，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赶紧将伞往对方那边送了送。

“成老板......”男子的音线带着沙哑的撕扯感。

“嗯。”

“你有过几个情人啊？”沈然仰起脸盯着他，表情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成衍嗅到危险的气息，表面上却没当回事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我算第几个？”

男人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小子不是明确表态拒绝过自己了吗，为什么又要这样问？是脑子又不清醒了吗。

沈然把男人手臂搂紧，慢慢将侧耳贴靠他的肩膀。他们停下脚步站在距离公园标牌十几米的位置，气氛一下子变了味道。

“待会要见的人是我老师，把话说开的最好办法就是我找个对象，让他知难而退。我觉得，成老板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可靠的，所以我们耍朋友吧。”

成衍试图把他脑袋从肩膀上推开，但没成功。

“真奇怪，我听到你这话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敢情这小子是把他当成工具人使唤了，到底是谁给他的底气。

沈然再次问道。“您不想吗？”

雨滴砸落伞面发出阵阵哗啦的响声，成衍只看得到男子高翘的鼻尖和细长的睫毛。他有点郁闷。

“小鬼，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和谁做都是一样的，反正不玩真感情，也没差吧。”

沈然看不到未来，也不确定老爷子会管他多久，可能很快他就会被逼着进行商业联姻，或者继续单身。

他这辈子，就想任性一回。

同时他很好奇，床第之乐会是什么滋味。

“希望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不会再断片失忆。如你所愿，从现在开始，我们算是朋友了。”

思来想去，成衍终归是答应了。

“为什么你用朋友这个词，而不是情人呢？”

“如果你想，你就是我第一位小情人，也会是唯一一位。”

“其他的都是朋友？”

“没有其他人，我没交往过男人。女的也没有。”

沈然惊讶得睁大眼睛，不太敢相信。“可你不是说六年前就公开出柜了吗？”

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是母胎单身，成衍不论是品行样貌还是身份家财都也该是抢手货，怎么会一个也没有，是不是在骗他。

看了眼手表时间，成衍提醒他待会速战速决，11点前他要休息。

“我老师脾气不太好，要是待会说了不好听的话，您多担待些，行不行？”

“好。”

沈然仰着小脸笑眯眯看他，成衍被盯得不自在。“看什么？”

“成老板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呢。”

“那也要看对谁......行了，快走吧。”

稀里糊涂的来到燕都，谈个合作把自己都搭上了，沈然甚至有些庆幸自己遇到了成大老板。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