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什么底气，“你是炎上的二皇子，身上担负着天下子民如此多的期望，你应该知道儿女情长和天下孰重孰轻。”

这话说出口，她又有几分后悔，如今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何必再规劝他。

他这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样子，不就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可是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眸，她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天下关心你的女子不止我一个，属你心意的也不单是我一个。”她这话说得不冷不热，脸上表情不似原来轻松。“我承认你确实让我……让我有心烦意乱过，但事实摆在我们眼前，我们并不合适。”

他听着，手从她的手腕滑落到她的手心，握住了她的手，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似是在抚摸着一样珍贵的东西一般。

“如果你选择我，便要放弃很多你所珍视的东西，我知道你所精心谋划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的宏图里面原本就并没有我，何必为了我，忤逆圣上。”

她说完，心里忽地松了一口气去，这些话半真半假藏在她心里很久了，自从他那日在雨中跪倒之后，她便在思索，她是不是应该继续骗他下去。

九皇子的任务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去实现，把他牵扯进她的任务里，对他来说，本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欲擒故纵也好，真情实感的演戏也罢，她此刻都已经不想了。

气氛骤然有些冷峻，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许的迟疑和疑惑。

她不敢看他，只是感受他的手指在她掌心滑动的痕迹。

良久，床上的人轻叹了一口气。

“为了他？”他哑着嗓子问道。

她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嗯？”了一声。

后又听到他的声音有几分低沉，说出了那个名字，“白景墨。”

听到上仙的名字，她便联想到了她做的如此多对不起他的事来，反应有些大，忽地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窗边，像是犯了大错一般。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仔细思索了一番，才道，“不是，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九殿下。”

他扫了她一眼，眼里满是说不清的滋味，眼神又冷然下来，“那日，父皇同你说了什么？”说完视线低垂，不去看她。

她默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轻声道了句，“我们之间永远都会存在一道巨大的鸿沟，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床上的人微微闭上了眼眸，身上的痛楚此刻越发清晰。

那日回去，她的脑海里满是他那个温柔又带着笑意的眼神，一连几日都彻夜失眠，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白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康怡夫人看到了也不自觉笑她，好在她不必出门，否则她必然会被王露溪和白笙笙那两个人嘲笑上好几天。

说来也奇怪，这几日白匪阳并没有差人来找过她，反倒让她有些失落。

那日同他说了那样的话，她也拉不下面子去差人询问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