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寒这次闭关归来之后，就不再需要每日前往崇源阁了。

修仙的弟子皆是如此，等修为进度横跨到一定的境界，每日修炼的进度循序往复，修炼也各自有了章法，自然不需要师父再每日领导指导。

林启禛和教导另外五名徒弟一样，给虞青寒丢了几本剑法、心法、法术大全，让他自己钻研，钻研不出再来寻他，虞青寒便相当于一半出师了。

林玉雁对这件事很欣喜。

一方面，这代表虞青寒的实力和感悟力得到肯定。另一方面，虞青寒不再定时定点打卡，他能自由支配时间，林玉雁刚好能把他修炼之余的时间积攒起来利用。

灵族修炼也不是讲究一门心思的苦修，便是林玉雁的五名师兄，修炼之余，也是会出主府，前往四大城游玩或者更远的人界一类地方历练的。

虞青寒出关后的修为达到分神中期，此前弟子对他还存有的质疑，这会儿全部销声匿迹。

在虞青寒之前，修为最高的弟子属府主弟子燕祁，燕祁的修为为元婴后期，距离分神期只剩一步之遥，而如今，却被半路杀出的虞青寒抢了先。

林玉雁不知道三师兄究竟是什么心理，她也没心思去揣度他是什么心理。

林玉雁有事做。

虞青寒每日修炼的日程固定在轻菀院，反而督促地她也奋发起来。

林玉雁研究了一早上的阵法，头晕脑胀，就算中午小憩了一会儿，她的精神依旧恹恹的。

林玉雁坐在院里后山的一块大石头上，今日的阳光不烈，却也把石块晒得暖暖的。

石头平坦，高度和她的小腿差不多高。林玉雁看天看远山，偶尔地，也侧过脸去看正在练习剑术的虞青寒。

剑影凌厉，持剑的目光锋利如刃，面前并无敌物，虞青寒心无旁骛，心中始终有确切的攻击点。

林玉雁不涉猎仙术剑法，却不妨碍她沉迷于虞青寒练剑的姿态里。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剑影、身形移动，虽然不懂，她却能从他的不同姿态里感觉出复杂的情感。

林玉雁看得入神时，甚至忍不住想要拍手惊呼叫好。也幸好她的理智克制，才隔出时间看看风景打发时间。

林玉雁早上钻研半天的阵法，这会儿出来本就为打发心情，可日常习惯使然，她不自觉地便捡起脚边的小石子摆放。

随便摆弄间，依然是阵法的格局。

因而在她原本立志心上风景旁观虞青寒剑法，却再度沉溺到阵法的世界里。

摆阵时精神高度集中，全部的情绪心情集中，林玉雁当下的心性还不够成熟，很容易会因为一次摆阵的成功与否，情绪大起大落。

她本来状态就恹恹的，两三个阵法就耗尽了全部精力。

林玉雁耷下眼皮，原本直坐在石块上的姿势变成了偏偏倒倒。

等到她眼中的虞青寒变成垂直姿势时，林玉雁只觉得眼皮上好像坠有千斤的重量。

阳光全部成了虞青寒身后的背景，林玉雁看着视野里好似和光影溶于一体的男人，慢慢闭上眼睛。

呼吸变得无声悠长，林玉雁好似是沧海一粟，随意可以忽略。

然而，一直被认定心无旁骛的男人，在她垂下眼深眠的那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剑。

他的身形迅速靠近，无声无息。

洒在她身上的阳光被虞青寒高大的身影遮挡住，虞青寒伸手，修长的指尖朝她的如玉的脸颊靠近。

石块上的人儿轻轻动了一下。

虞青寒蜷缩着指尖，然而沉入美梦中的人并没有醒来。

他垂着眼，视线落在伸出却没有着落的指尖上。

他抿了抿唇，无声收回手指。

……

林玉雁醒来时，金灿灿的夕阳铺满天际，她刚张开眼，被绚烂的色彩刺了一下。闭上眼又重新睁开，才适应这种亮度。

“虞青寒？”视线里没了练剑人的身影，林玉雁陡然惊到坐起，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中牵动了什么。

“雁雁。”虞青寒有些惺忪的声音从她右侧传来。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