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爹爹的魂火，我收集了一百年也只收集了这么多。”林玉雁的眸子黯淡下来，“虞青寒，我想告诉你，我以后的生活可能就是这么无聊冗长，我会继续寻找爹爹的魂火，直到有一天救活爹爹。”

她没出口的意思很清晰。

她注定无法割舍林启禛对她的养育和爱护，终其一生，林玉雁都可能生活在这种无尽的寻找之中。而且很有可能，这种寻找永远不可能结束。

灵族死亡，魂火散开的那一刻，只有碎砾越大的魂火才能坚持长时间。

魂火游离时，不仅会被其他族群当做养料收集吸收，随着时间的流逝，魂火内的力量削减，它会自动消失。

林玉雁也发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爹爹魂火征兆所耗费的时间越来越长。

甚至极有可能，她手中当下收集的魂火碎片，已经是林启禛存有在世的魂火碎片极大部分。

她已经注定，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而虞青寒，她的心上可能无法再存留他的位置。

如果让她用自己的幸福和让爹爹重生排序，林玉雁一定会将林启禛重生排在最前列。

聚集林启禛的魂火让他重生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她不可能毫无负担地和虞青寒在一起，再和从前一样享受幸福。

虞青寒明白她的意思，同时也尊重她的选择。

“我知道了。”虞青寒表情严肃起来，“我也会派人去寻找林府主的魂火，雁雁不要拒绝我，林府主救过我又做过我的师父，救活他的想法我和你一样。”

林玉雁只好点头应下。

说出搜集魂火一事，不止是林玉雁心头的大石落下一块，虞青寒之前派魔族在栖渊镇搜索过林玉雁的信息。

不仅夺回了属于她的法器，从前伤害过或是打过林玉雁的人，统统没有见到第二天的晨光。

即使这样，派出的魔族仍旧没打听出来林玉雁这些年究竟除了东躲西藏提升修为，究竟在做什么。

林玉雁的存在感并不高，妖力不低背后却没势力的落单妖族很容易成为他人觊觎的对象。但这么多年她都想办法顺利逃脱了。

知道地多一些的人，也仅仅知晓她这些年居留场所不定，可能是在找什么。

虞青寒将这个顾虑放下后，提了林玉雁是否想去看看轻菀院。

他们离开栖渊镇时，虞青寒就这个话题提过一次。

轻菀院是最容易勾起她从前回忆的地方，他以为她会期待前去，没想到林玉雁拒绝了。

如今虞青寒再联想她当时的心情，已经能够理解。

“轻菀院的人，一直都很期待再见到你。”虞青寒轻声说。

林玉雁有些恍惚：“是吗？”

“当然。”

虞青寒说得不是假话，而且毕竟是他重新为她打造的“轻菀院”，如若其中的人对林玉雁表现出一丝不忠和其他情绪，他立即能将人置之死地。

不过，那些人并不需要他那么做。

林玉雁答应了他前往轻菀院。

重建的轻菀院不在灵族亦不在人界，从他们当前所在的人城有一段距离，虞青寒并没有带着她立马穿梭回到魔界，而是悠然地带着她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地悠然逛下去。

林玉雁已经太久没有与人陪伴着逛街的经历了，覆盖面纱行色匆匆在她一百多年的生命里占据了绝大多数时间。再度融入繁华市井，恍惚的同时，她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人界的城镇似乎无时无刻都有无尽的路人，路人说着笑着，小孩妇女中年人，不同音色不同音调，交错重叠在一起。

街道上行人过多，虞青寒像是怕她跑丢，一直牵着她的手，每当人群格外拥挤时，虞青寒会挡到她身前，用身体为她开拓出一条平稳的道路，径直往前。

林玉雁多数时候都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种有人依靠的感觉，她也在学会一点点重新接受。

从人城往魔界入口前去的路上自然不会全然顺利。

第一次察觉有妖族暗中尾随，林玉雁瞬间警惕，她和虞青寒本来穿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