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山若是不姓张，那他还信什么？

张凡的这句问话，旁边的孙鹤第一时间没听懂，但孙鹤好歹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了，很快就想到了张凡突然问这句话的用意。

张海山有能力让八大家族乖乖交钱，那么，张家的灭亡，张海山肯定有能力制止的啊。

为什么他没制止？

难道张家灭亡这件事其实是他默许的？

亦或者。

他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其实孙鹤早就怀疑过张海山是令张家灭亡的导火索，只是他不敢询问张海山，也不敢派人调查这件事，只能把疑虑一直埋在心里，当然，即便没有准确的答案，他也知道这事与张海山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一眼张凡，一句话也没说，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张海山和张凡赶快闹翻，然后双方拼个你死我活，这样孙家不但能存活下来，甚至还有可能摆脱张海山的控制。

“小凡，你说什么呢？你大伯我是张家的人，当然姓张。”张海山回答道。

“那你怎么忍心看着张家惨遭灭门？”张凡又问。

张海山忽然和之前一样沉默了下来。

张凡也没继续问，而是安静的等着张海山回答自己的问题。

过了会儿。

张海山说道：“小凡，这个世上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张家发生的悲剧，你以为我不难受吗？你以为我不痛苦吗？只是难受痛苦又有什么用，这个结局是注定了的，谁也无法令其改变。”

“你能掌控八大家族，却不能拯救张家？是你不能，还是你根本就不想？亦或者，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在背后一手操控的？”这个疑问，张凡早就想问了，现在有机会知道答案，他怎么可能不问呢？

“你怀疑张家的灭亡与我有关？”

“不然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这场悲剧会发生，但是我阻止不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为什么阻止不了？”虽然张海山已经说了不能说太多，可张凡还是要问。

“小凡，你信不信大伯？”

“以前除了父母，你是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如果以前你问我信不信，我百分百回答你，我信，但是现在，我不敢信。”张凡说道。

张海山又沉默了。

张凡继续道：“大伯，你是否还记得当年因为你决策失误，导致张氏集团赔了一大笔钱，工程无法按时完工，张氏集团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那个时候，张家所有人都在安慰你，支持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过你，因为他们都知道，你是张家的人，是张家未来的顶梁柱，大家都不希望你就此消沉？”

“记得。”张海山的声音略显沉重。

“你还记不记得爷爷曾说过，将来张家要交到你手上，虽然他老人家暂时还没退位，可是他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张家将来的掌权者是你。”

“记得。”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兄弟几人一起坐在屋顶把酒言欢，说好了全部辅佐你把张家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当然...记得。”

“既然你都记得，大家把你当做张家的未来，可是你呢？你眼睁睁的看着张家的人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中，一个又一个惨死在敌人的刀下，你为这些支持你，尊敬你的家人做了什么？”

张凡说着说着有些忍不住的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这还是他刻意压制的结果了，换作一般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已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了。

“小凡，你说的我都记得，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知不知道我...”

话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张海山突然停住不说了。

张凡正竖着耳朵听着呢，结果张海山不说了，他问道：“怎么不说了？”

“哎。”

张海山叹了口气，说道：“小凡，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暂时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而且有些话也不太方便，你在孙家等我，最多三天我就回来，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为什么不现在说？”张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