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也在看着，他一看便知这是邪道中的恶毒咒语，但看碧瑶神色，欢喜居多，又见两位师姐神情凝重，心情不由得低沉几分：“看来这个机关并不是为出路所设。”他摸了一下怀里冰冷的烧火棍，这些日子他想的最多的便是远在大竹峰的田灵儿，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契机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他能变得强大，难道就要夭折在此地？

不，他不能接受。

师姐，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你还会记得我这个小师弟吗？

张小凡狠狠咬牙，“我就不信这地方没有出口！”言罢转身朝里面走去，看那模样是又要把这洞穴翻来覆去找一遍了。

少年倔强的背影消失在三人面前，碧瑶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不用去看看吗？”

江亦言抿着唇，看了陆雪琪一眼，却见陆雪琪盯着张小凡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却是说道：“我去看看。”然后跟了过去，陆雪琪背过身走远的时候，江亦言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短笑，再抬头时神色又是一片平静，只是她转头却见碧瑶盯着她看，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碧瑶哼了一声，转过头接着看墙上的“痴情咒”。

江亦言觉得莫名其妙的，她捏着腰间的玉佩，也站了过去，一道看着墙上的文字。

好半晌石洞内才响起碧瑶轻柔的嗓音：“你知道这痴情咒的来历吗？”

江亦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是不知。”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碧瑶叹了口气，道：“这段咒文传说是当年一位聪慧女祖师从《天书》上领悟而出的，代代相传，但却传说从来没有人愿意用过，并且只能女子修炼，听说这是以女子一身精血，化为厉咒，威力绝伦……”

“是吗？”江亦言呢喃了一句，碧瑶对张小凡的痴情是《诛仙》里非常令人惊叹且感伤的，一个女子为了喜欢的人愿意放弃生命，她看了碧瑶一眼，实在无法将眼前鲜活耀眼的人与这厉咒联系在一起，江亦言心底划过一丝奇异的想法，如果碧瑶没有喜欢上张小凡……如果张小凡没有投身魔教……那一切是不是会很不一样？

但是，江亦言望向先前陆雪琪两人离开的方向，那时候，没有经历过磨砺的张小凡还能给陆雪琪幸福吗？她忽然产生了一丝动摇，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话……江亦言浅笑一声，眼中短暂的迷茫散去，只剩下一片故作的淡漠，陆雪琪喜欢的只是张小凡，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同为女子的她。

江亦言转身走进石室，碧瑶看着她的背影，石室幽暗的冷光照着，竟有些凄冷意味，她追上去，“喂！”

江亦言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一身白衣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碧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接着说道：“你不能丢下我。”江亦言转过身，看着她，轻声一笑，“碧瑶姑娘，你想多了，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没有谁会丢下谁这一说。”

碧瑶愣愣地瞪大眼，这人，怎么突然笑得……有点难过呢？

“张师弟。”

陆雪琪最后在《天书》石室中找到了张小凡，对方正专注地盯着墙上的文字，这些天来，张小凡除了找出口做的最多的就是在这间石室冥想，陆雪琪走上前去，叫了他一声。

张小凡回过头，见是陆雪琪，倒是有些惊讶，“陆师姐？”

待反应过来后他挠了挠头，方才自己一气之下走开，一心只想找到出口，却又不自觉走到了这间石室，这《天书》上不仅涉及太极玄清道，就连普智临死前教于他的天音寺心法大梵般若也有涉及，这让他很是苦恼，原本佛道不同家，道家讲究身御自然，佛门提倡内体自性，两者修行之法截然相反，然而在这天书中佛道两家竟隐隐有殊途同归之势，现在的他还想不明白其中关窍，也只能埋头苦思，以期能理解一二。

陆雪琪看了一眼石壁上的文字，问道：“这些日子你时常来此，可是悟出了什么？”

张小凡摇头，脸色稍红，“我资质愚笨，看了这许多天也没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