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知所措而又恐惧的女声让顾琴琴烦躁不已，于是她大声吼过去。

“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不要给任何人说，没事跟你女儿说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吗？”

顾琴琴嫌弃问过去，都十五年了，脑子还是一点都没涨。

这件事情这么隐蔽，没理由会引起注意啊。

除非。

除非这件事和对方有密切联系。

突然间，顾琴琴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双手颤抖，瘫坐在沙发上，在沉心静气之后，她哆嗦着嘴问到。

“你告诉我，其中一个女生是不是长相很出众，皮肤雪白，头发黝黑，眼神里带着默然，整个人冷冰冰。”

顾琴琴一颗心悬起来，握紧手机，等待对方回答。

屏幕后面，慕兮勾起嘴角，轻笑出来。

现在才意识到，还没蠢到骨子里。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孩实在是太好看，看了一眼就忘不掉，他旁边还有个中年男子，看起来还算熟悉。”

宋暖暖激动不已，回答出来，同时眼神飘忽，慌乱问道。

“所以，那个女生是谁啊，你认识吗。”

在听到准确回答之后，顾琴琴差点没昏倒，心里怔了怔，眼睛里匪夷所思，喉咙沉重，抿了抿嘴唇。

“想调查这件事的人还能有谁，无非就是和白悦有关系，没错，那个女生就是小三女儿。”

这句话一说出来，空气沉默的片刻，就连屏幕面前的慕兮都呆滞了片刻。

又是这个名字。

小三。

像是个口香糖，被坏人扔在身上，就摘不掉了。

除非连根拔起。

慕兮眸子冷了冷，眼神微微眯起，不在去看画面，让眼睛休息片刻，只听声音。

这张脸，实在是脏眼睛。

“什么！那个人就是狐狸精女儿！我说她看起来就是个小狐狸精，果然，我没猜错。”

宋暖暖愣了几秒后回过神来，大声说出，就连在屏幕那边的慕兮，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现在怎么办，她既然已经开始展开调查，就一定是有了怀疑，所以才会动手。”

宋暖暖回忆一下子被拉回到十五年前，想到妈妈去世时发紫的脸色，肚子里忍不住翻江倒滚干呕。

“所以呢？能不能沉得住气！她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能有什么证据，那些证据我们都销毁完了吧？

而且，你妈妈的确是自杀，这点毋庸置疑。”

在安慰自己片刻，顾琴琴才感受到真实感，这件事过去了十五年，那些人，那些事，都被埋在了黄土地里。

所以，过去的就过去了。

被批评之后，宋暖暖才彻底安定下来。

两人之间的对话把所有信息暴露的一干二净，光是凭借这段话，慕兮就可以在法院上申请调查，进入官司阶段。

然而，这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她看着顾琴琴挂断电话之后嘴里不停咒骂起来，眼神复杂。

也就是说，她们和妈妈之间的死因有着密切关系，要不然，那个宋暖暖怎么会在听到我是白悦女儿时如果惊慌？

在思索过后，慕兮手指沉重合上电脑，她躺在椅子上，深深叹出来口气，感到浑身无力。

随着深入调查，慕兮能够清晰感受到身上的包袱越来越轻，同时心情也更加沉重。

她的妈妈，明明可以避免去世，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和慕家相认，也不会再短短几个月之间发生那么多糟心事。

可惜，没有如果。

从这一刻开始，慕兮决定，要二十四小时观察顾琴琴和宋暖暖，她们两个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实情的人。

在连续紧盯电脑一下午之后，慕兮疲惫不堪，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保镖们，自己则在吃过晚饭之后，出门散步。

月光皎洁，慕兮耳朵上插着耳机，里面是科学周刊博客，她双手插兜，漫步在泥泞小路上。

她久违感受到生活的平静和放松，享受着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