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梨落心虚地侧过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谁呀？竟然这么不像话。我只记得我不胜酒力，很早便睡着了，看来我是错过了。”

祈墨笑了笑，“你倒是擅长四两拨千斤。”

看在她眼中，是皮笑肉不笑。

“才不是！”她急忙反驳道，耳根子红了个透彻。“我真的不记......”

梨落被他一记眼神，愣是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这么聪明，哪里能瞒得过他呢，还不如早点认错。明白，早死早投胎嘛。

“不是，我那是太没有安全感了。那时候我见那红衣女子纠缠着殿下，就想，是不是她想把殿下抢走，一时情急才会......”

她…担心有人将他抢走？

若是才认识她，兴许他会被这个念头蒙蔽，可惜，他已经了解她了。因而，不会再轻易地上当。

“殿下殿下，你都不知道，我在魔宫无依无靠，天天提心吊胆的。是殿下将我带回来的，我自然对殿下比其他人亲近几分，我也不知道那时候脑子怎么就抽了，对不起嘛。我真的没有什么企图。”

祈墨道：“那么，拜师学艺是什么？”

“那个...”

“你如今做的一切，充其量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告诉你，我不会收你为徒。”

“殿下。”她委屈地撇了撇嘴。

“除此之外，若是拿到绛灵草，你也没有理由留于此地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点点头，见他眉目神情冷淡，连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当初离族，确实也想在外头拜个师父，恰好碰上了殿下。殿下又是这么英明神武，我才生了那个念头。我现在不想了，真的，我一点也不想了。”

“殿下的大恩大德，我很感激，只要能待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

虽然说这些日子以来，她其实慢慢地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他，但就是莫名地感觉到，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是她所不能挑战的那种危险。

譬如，他只是动了动眼皮子，她的心脏就吓得快跳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太过强大，这般强大的人心思根本就非常人能参透。

无知总是会将人引向恐惧的深渊。

“离族。”他的嗓音低沉得犹如从地底传来，再开口时一点温度也不带，仿佛她在他眼中又回到了初见的那天，他依然不相信她。

若不是此刻他的声音带着讥诮，她都快忘了：他向来如此，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说你是个四海为家的小散仙。”祈墨淡淡地望向她，那一刻她似乎觉得，她的将来、她的这条小命正在接受审判。

他问：“何来的族？”

晕。

这个人，未免也太会圈重点了吧？！

真真是祸从口出。

她才发过誓要谨言慎行的，这不一会儿，她又犯了。事到如今，得赶紧编个理由出来糊弄过去。

可他脸上分明写着“你最好老实交代。”这几个大字，她硬生生得咽了口口水，正在衡量利弊——该不该告诉他，告诉他会怎样，他也想得到圣灵族么？不告诉他呢，不告诉他的话会怎样，是不是会死得更快一点？

他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惊得她微微颤抖。

“你一个修为低下的散仙，竟有能耐隐藏真身。”祈墨那双危险的眸子正紧紧地凝着她，而那张小脸上一丝一毫的慌张都躲不过他的审视。

如此想来，确是他大意了。起初他只当她修为低下，掀不起风浪，如今想来，若只是修为低下，又怎能在他面前藏住真身。

“连我也看不出你是何物。”

宽厚的大手掐住她的手腕，将它举在两人之间，在他吐出那个近似恐吓的“说”字之时，她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想镇静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看起来好凶，不会真的要动手吧？她有自知之明的，一百个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她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畏畏缩缩，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