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高的怪物，人头鸟身，看起来十分可怕。吴笙看到之后更是拉住卿聿的左臂不撒手，整个人直往他身后躲去。

那怪物见到卿聿，嘴里立刻吐出绿色的火焰，正打算向他扑过去，卿聿用折扇将火焰挡住，绿火熄灭，卿聿也收了扇子，淡淡说道：“魏儒宁，你打算在吴姑娘面前再和我斗一次？”

那怪物一听到“吴姑娘”三个字，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在看清卿聿身后瑟瑟发抖的人真的是吴笙之后，又被一团黑气包围，再看去，他已经变成了魏十的样子，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喊道：“阿笙。”

“你别过来！”吴笙害怕极了，眼里尽是惊恐。

魏十果然停下，既激动又担忧地看着她，很显然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但被吴笙如此对待，还是难免有些受伤。

“你们好好谈吧。”卿聿抽出手臂打算离开，可吴笙还是怕，躲在他身后就是不肯上前。

“吴姑娘，你要成亲，这事迟早也是要解决的。”卿聿的语气放缓，温柔安慰道。言下之意，吴笙如果一直躲着，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这话这说中了吴笙的心事，再加上卿聿的语气又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他身后走出来：“你，真的是魏儒宁？”

“阿笙，”魏十上前，却还是怕吓到吴笙，只能在她面前三步的位置停下，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激动，“阿笙我好挂念你。”

卿聿终于抽身，走到鹿幽悠和白烨旁边，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院子中的两人，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儒宁，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吴笙的声音还是在抖，紧紧地拽着手中的药瓶，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好像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一样。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旁人也心生不忍，毕竟对一个娇弱的女子来说，这样的遭遇确实太可怕了。

“我那日病死后，再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普通的阴摩罗鬼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外貌的，所以一直都是人头鸟身，但是魏儒宁的怨气太重，有能力把自己变成普通人，只是那张脸是没法改变了。

卿聿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鹿幽悠转头看他，却见卿聿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两人身上，这人什么时候变好心了，居然还给她解释这些事情。大概是一开始的印象太差，现在不论卿聿做什么，她都觉得别有用心。

“儒宁，你不该再留在这里的。”

“可我舍不得你，”魏儒宁将脸埋在双手里，痛苦地蹲下去说道，“阿笙，我已经变成这副不人不鬼模样，我不敢见你，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可是你已经是鬼了。”吴笙轻轻地说着，小心翼翼地像是怕自己的话激怒魏儒宁。

“对，我是鬼，我已经是鬼了！阿笙，你记得你说过此生非卿不嫁吗？”魏十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吴笙吓得又退了一步，像是在想些什么，最后咬着下唇鼓起勇气走到魏十面前。

“儒宁，你还记得去年的元夜，你带我去看花灯，那是阿笙此生见过最美的元夜了。”吴笙的语气慢慢变得温柔起来，魏十原本僵直的后背也慢慢放松，像是已经陷入了回忆当中。

“可是我们已经不容于人世了，离开这里吧，不用怕，我会陪着你走的！”说着举起一直紧握的药瓶，“卿公子说了，你喝了这种药就会魂飞魄散，那我陪你一起死，到时候我们一起魂飞魄散，你就不怕孤单了。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魏十将头抬起来，对上吴笙的目光，吴笙眼中尽是泪水。魏十缓缓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泪，自己却也是泪流满面，但脸上还是带着笑的：“阿笙，你愿意陪我死？”

吴笙含笑点点头，轻轻地把手放在魏十的肩上：“儒宁，把药喝了，我们一起走。”说完就把药递给了魏十。

“可也许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到山中隐居，不再过问世事，只要不被发现……”

“儒宁，卿公子是不会同意的，就算没有他，还会有别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