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的一番废话让大家休息了片刻，一根烟抽完，案情讨论会继续。

姜岩把烟头掐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这两起案件有着很多的共同点，比如都是女尸都是裸体、犯案地点都是杂乱不堪又脏又臭人流量十分密集的地方、都在城区作案、都对受害者实行了抢劫强奸行为，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再次犯案，如果犯案他会选在哪里？如果我们在查访摸排的同时他已经去踩他下一个点了呢？他到底是怎么选人呢？这就要从两名受害者身上找答案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出两名受害者之间更为紧密的联系，提前部署一切会出现的可能。”

郭海超兴奋地起身拍了一下桌子，“老大的意思是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提前勘察一下哪个区的哪个地点会是他再犯案的可能，甚至可以找女警员引诱。”

姜岩：“……”

老赵用不忍直视的目光看他。

于晓蕾笑着解释：“姜岩的意思是找女警员引诱就没必要了，因为凶手已经有可能找到下一个目标开始了跟踪观察行为，我们现在要找两名受害者之间的某种联系，再加上凶手对于环境的要求，城区、脏乱，这就有利于我们缩小排查范围，最终把他抓捕归案。”

姜岩：“对，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目前菜市场女尸的身份还不确定，不然一定还有更多的东西，找到她们两者之间的联系也会多个方向。”

于晓蕾：“嗯，但是数据库里也不是每个人的DNA都采集了，技术方面最起码要等一个星期，如果数据库里没有，那就只能留意有没有报案之类的了，你们走访排查没有结果吗？”

姜岩：“暂时没什么结果。”

……大家在烟雾缭绕的熏得人眼睛疼的小会议室里不断交流着案情，制定一个又一个计划，渐渐地，有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接着就倒了一片。

于晓蕾作为现场唯一的女性，给他们盖了条毯子，没有毯子的就拿他们衣服披着。

姜岩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此刻正搁在会议桌上。

于晓蕾以为他睡着了，想将他脱下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但是看着他一天都没卸下的围巾又转念放弃了。

她跟姜岩认识十几年了，但是喜欢他也不过两年的事情，两年前的一次行动中，他替她挡了刀，这件事，是她错了，错在明知道姜岩替她挡刀不过就是因为两人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自己却偷偷把这段战友情转变成了她所认为的爱情。

于晓蕾的目光从姜岩的眉眼移到他的鼻梁、双唇，倏地，她笑了笑，移开了目光。

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这样看一眼吧。

何苗总是气她恨铁不成钢，但是她觉得自己做对了，现在这样挺好的，暗恋不会破土，终有一天，它自己就在暗处熄灭了那一点火苗。

屋子里的烟味依旧熏得她头疼，她觉得自己眼角都疼，于晓蕾又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去，出去透透气。

她刚离开，姜岩旁边的孙鹏就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的方向楞楞出神。

姜岩半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了孙鹏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然后又迅速闭上眼睛。

他勾了勾嘴角，藏的还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