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亲之日起，万俟渊与沐曦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故而不论是在清凝轩还是在月华阁，内帷之事沐曦都只让陶陶近身服侍。

今夜王爷和姑娘举止都很奇怪，陶陶遥遥望着正房里散出来的暗光，总觉得今晚很是不同往常。

屋里两个人的确是做了些不同寻常的事，只不过他们对于床笫之事都很生疏，沐曦看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莫名觉得开心。

沐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床边的红烛已燃了大半，万俟渊的喘息声才停了下来。

床幔间终于恢复平静，沐曦软软的被万俟渊揽在臂弯里，眼角还挂着泪水，身上酸痛动弹不得。

万俟渊见她疼得难受，忍着冲动轻轻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沐曦心里空荡荡的，呆呆想着她以后该如何自处。

母家不可靠，加上自己头上还悬着一把利刃，不知何时会突然掉下来将她送去见阎王……

可是不管怎么样，万俟渊会保护她的吧。

这样想着，她开口问：“你会护我一辈子吗？”

声音里带着哭腔，又轻又软还很委屈。

“会。”万俟渊愣了片刻，郑重其事的点头。

沐曦耸了耸发酸的鼻子，没有说话。

万俟渊郑重又道:“放心，不骗你。”

沐曦收回思绪，双手捂住脸弱弱点了点头。

万俟渊的手轻轻抚摸上她发红的手腕，眸里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沐曦挪开了手，见他眸中一片歉意，轻声细语道:“放心吧，这只是看着红，其实一点都不疼，我从前躲着练武时也经常磕磕碰碰的早练出来了，况且我……唔……”

万俟渊定定望着她，看着她眼里终于有了自己的影子，沉静的深潭也终于有了波动，她在和自己解释，让他不要内疚。

即便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认了。

沐曦承受着万俟渊侵略的吻，着急的哼了一声:“疼……”

万俟渊倒抽了口凉气，伏在她身上不敢再动，待火消下去了些，才啄了一下她的脸颊宠溺道:“我叫人进来收拾。”

万俟渊每日卯时起身，或去上朝，或去练武，逢休时练完剑便会先去书房，成亲以来皆是雷打不动。

今日陶陶与秋云、青琥等人已在门外候了半个时辰，外间没有丫头守夜，每日清晨都是王爷自己来开门，可今儿里头却迟迟没有动静。

青琥止不住的翻白眼，直在心里咒骂沐曦狐媚，勾得王爷都起不来床了。

陶陶一脸郁色，昨夜她进屋伺候时迎面扑来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她说不清楚那味道是什么，但是见到姑娘从密不透风的帐中伸出一截光滑的手臂来接湿巾子，看见那手腕上青红的掐痕时，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次日一早最先醒过来的是沐曦，腰上横着万俟渊的手箍得她有些难受，她忍着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想要离他远一些，不料自己身子才轻微动了下，万俟渊就又加大了力道将她揽回身边抱紧不肯松手。

万俟渊餍足，连笑容里也满是暖意:“乖，再睡会儿。”

沐曦伏在他的颈窝里，红着脸哄道:“你还要上朝呢。”

万俟渊总算想起了正事，不满的嘟囔道:“好……”

他嘴上说着好，却又低下头来寻沐曦的唇，拗不过他，只好由得他又搂着缠绵了许久，万俟渊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沐曦忍着身上的不适想跟着起身想服侍他穿衣，无奈力不从心实在是没了力气。

万俟渊穿好了中衣回身将她按回被子里躺好，柔声道:“不必起来了，你先歇着，多睡一会儿。”

隔着薄薄的帐帘，沐曦躺在帐中，一点儿也看不见外头的情形，只能听见他窸窸窣窣洗漱穿衣的声音，听见他说:“嘘，莫吵着王妃休息，你来替本王束发就好。”

沐曦心里乱哄哄的，身上很疲累却没有睡意，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瓮声瓮气的喊道:“陶陶。”

一直候在床边的陶陶以为沐曦才睡醒，熟练的撩起帘帐，苦笑道:“姑娘好睡，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