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用爱的名义操控我。”秦楠轻声说道。

他一直都知道顾岑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不论什么时候，他都能够用最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即使是生气了，他也只会伤害自己，但是，这样的人，真的适合自己吗？

秦楠并不明白，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是顾岑在自己的身边，是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他很爱她，她也很爱他。

他们是互相相爱的，所以，他要保护她。

事实上，顾岑也确实做得非常好，在国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让秦楠受到过任何伤害，在国内的时候也是一样，除了，秦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原本顾岑的爱虽然沉重，却总是能够让秦楠在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中感到一丝甜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好像变了，自从回了国，顾岑对自己的态度就仿佛变了，他还是爱自己，他还是担心着自己，可是，他却也有了更多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让秦楠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相信顾岑并不是故意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接受顾岑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

秦楠耸了耸肩，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邹季北，冷声说道：“我其实，并不喜欢别人总是要求我做什么。”

顾岑的要求其实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一个，他想让自己爱他。

秦楠做到了，不仅做到了，他还做得非常好，对于顾岑，他一直都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总是感觉顾岑有什么事情实在瞒着自己的，而这种感觉，在遇见了邹季北之后，愈发强烈。

顾岑对邹季北的态度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而邹季北对顾岑的态度同样耐人寻味，在秦南看来，这两个人似乎是在保持着对立的情绪，但是同样的，他们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

“我能理解你。”邹季北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有反驳什么，秦楠现在说的话，一字一句，都仿佛直接扎在邹季北的心中。

虽然他知道秦南现在说的只是顾岑，但是同样的，他也能够感觉到，现在的秦楠讨厌的东西，正视自己曾经强迫性的施加在她身上的东西。

她讨厌，曾经的那个自己，和现在的这个，顾岑。

“那你爱他吗？”这个问题说出口的时候，邹季北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非常稀薄了，他想要认认真真地看着秦楠的表情，想要得到否定的回答，但是显然，这样的事情，秦楠是不会轻松随了她的心愿的。

最近的人怎么总喜欢问爱不爱的，别的不说，爱这种东西，直到现在，秦楠都有些想不明白，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自己和顾岑现在这样，算是爱吗？

“我不知道。”秦楠的眼睛里面很是真诚，看着邹季北，倒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声说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有时候，秦楠会觉得自己对顾岑的感情就是简简单单的爱，而有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不是爱，这是一种依赖。

“但是，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另外一种东西重新存在在我们的身上，不是吗？”比如亲情，比如什么别的东西。

邹季北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秦楠这副有些丧气的脸庞，轻声说道：“不是这样的，爱这种东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东西，有的爱会变质，但有的不会。”

“是吗？”秦楠的面容上罕见的多了几分迷茫，她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之前总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通透的人，她能够看穿所有人的想法，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他终于对自己有了几分怀疑，他真的足够通透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纯粹的爱情吗？

而这样小的概率，又真的会出现在自己和顾岑的身上吗？秦楠并不敢真的保证，但是看着顾岑坚定的脸庞，他还是轻柔地笑了笑。

“不过，和你聊天，确实会让我开心一点。”秦楠勾起嘴角，对着邹季北扬起一个恰到好处地微笑，轻声说道。

“你有空的话，可以一直和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