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慧蹲下去看了下日期，已经是很旧的报纸：“两年前的，可能是哪个店面用来装修的。”站起来笑着说，“这就是我的职业写照，还有过期的爱情写照。”

黄莺眉痛心疾首地说：“这么多年了，你就放过自己吧。”

辛慧笑：“说得我不想这样做似的，可是到底我要怎么才能做到。我好想现在就是人工智能时代，随便在街口一个店里就能买个英俊的对象，他对我有求必应，温柔备至。我不再想去人的身上索求情感了，多么痛苦。”

“那你能爱上一个有求必应，对你呵护备至的人工智能吗？”黄莺眉反问。

辛慧叹了口气：“谁知道，可能做不到吧。我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人。”

她们到了一家港式茶餐厅，进店里点了烧鹅，叉烧，糯米排骨等茶点，茶餐厅服务员拿上一壶普洱，给他们倒上，餐厅另一面是海，大玻璃窗望过去是将晚未晚的海。此刻平静得深不见底，顾城说过，我需要最狂的风，和最静的海。要求太高，所以他疯了。

辛慧道：“你信邓长乐说的吗？”

黄莺眉想了下，说：“我想相信。”

辛慧道：“想相信，那你是不相信的。”

黄莺眉不喜欢她此刻的揭穿，黄莺眉勉强道：“情感上相信，理智上不相信，可是理智上找不到其他理由，所以，我选择情感。”

辛慧笑：“仿佛在说女人们的归宿。”

黄莺眉回：“你一个记者说这种话，小心被极端女权人士殴打。”正说着，却见一个穿着白纱裙的胖女人往她们这边走来，一个胖女人穿白色，更是胖得惊天动地，而她还选择穿白纱裙，大致上不是觉得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仿佛优雅的公主就是觉得要活出自我，不惧他人挑衅眼光。

黄莺眉定睛一看，竟然是向树的胖姐姐林花，今天真是不断的偶然，偶然都想说这也太偶然了。

黄莺眉对辛慧使了眼色，辛慧转头也看到了，忙低声对黄莺眉说：“之前社里问我哪去了，我和他们说来茶餐厅吃饭，社里竟然把我卖了。”估计以为她会给什么独家新闻，岂料人家多半是来寻仇。

林花这朵大花果然是冲着她们来的，她气喘吁吁走到她们面前，拉着椅子坐下来，骂辛慧：“你的报道我看到了，我特地来警告你的，你仗着是向树的朋友对我肆意攻击，我不会放过你的。”

辛慧听了，十分发愁：“好多人都说不会放过我，结果我还是孤家寡人，你们说话都不算数，令我十分伤心。”

林花骂道：“你别得意，有你受的。”

辛慧打量了她一下笑：“也有你瘦的。”林花脑子转了几圈，看她眼神才知道是诋毁自己的体重，气得要把自己蒸成一锅粉蒸肉：“你一个知识分子攻击别人样貌，真的很下作。”

刚好服务员送了菜上来，辛慧夹了一块烧鹅：“不管是做作还是下作，终究不如吃块烧鹅下饭实在咯。你也可以攻击我啊，我不双标，我攻击别人就不怕被别人攻击。”

林花气得脸一会红一会白：“我勒令你写一篇澄清的报道。不然我就起诉你。”

辛慧好似没听到，又要去夹叉烧，林花觉得自己饱受藐视，按住她，不准她吃，辛慧笑道：“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

黄莺眉给她筷子，忙打圆场：“你也吃，一起吃。”

林花直接拒绝了黄莺眉好意，高傲仰起头说：“我不吃这些，我吃素。”黄莺眉直接震惊了，这人跟八戒似的，原来吃素也是真的不减肥。

林花冷眼打量了他们，仿佛哺乳动物瞧不起低阶的爬行动物：“你们知道气候变暖，养殖业每天排出多少碳，能不能环保一点，地球就是被你们这种自私的人毁了。”

黄莺眉有点烦这种道德家，心想，你不自私，你倒是减肥，你呼出的二氧化碳都比别人多，你死了后烧成灰估计要装几个骨灰盒，那可一点都不环保。黄莺眉发现因为私人情感，她对林花的情绪可能不够客观。勉强勒令脸上的肉牵动几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