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毅是打心眼里想弥补苏婉芝，想让她回家，最好入荣家的族谱。

对于楚小宝的到来，荣毅当然非常高兴欢迎，甚至让这个奶娃骑在脖子上，逗他玩。

荣大夫人很久没看到丈夫这么…慈爱的一面了。

当初她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工作狂的丈夫每天都准时回家抱女儿，偶尔跪在地上让女儿骑大马。

可荣家阳盛阴衰，仿佛受了诅咒，他们的女儿不幸夭折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荣大夫人强迫自己不回忆那么悲伤的事情，但越想忘记的事，越记得清楚。

荣毅察觉到了妻子的态度，问：“你怎么满脸不高兴？”

荣大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大大方方的说：“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起了我们的女儿，若是她活着，肯定要比阿璃大一点，说不定阿璃还要喊她姐姐呢。”

荣毅握着小宝软乎乎的手臂，记忆一下子扯出了好远，“我也想明瑶了。”

荣家姑奶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缀泣，“我的小明瑶，我没抓住她，是我害了她，是我…我是罪人…，他们说的没错，我是害人精，害死了阿穹，害死了那么多人…把我抓起来，抓起来！”

苏婉芝握着老太太的手，“冷静，您别太激动，伤神伤身。”

荣毅脸色铁青：“姑姑，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楚璃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推门而入，“小宝，来姐姐这里。”

小宝眯着黑溜溜的大眼，伸出小手，“姐姐，我好想你呀！”

她嗅着小宝身上柔软赶紧的奶香味，心情一下子沉静了许多。

“亲子鉴定出来了吗？”楚璃问。

“出来了。”荣大夫人：“姑姑的亲女儿，就是婉芝。”

楚璃脸上没有惊讶。

荣大夫人好奇的问：“阿璃，你早就知道了吗？”

楚璃摇头，“猜到了而已。刚才老太太的话我听到了，谁说她是害人精？”

老太太都疯了，还骂她害人精，这心思真够歹毒的啊。

荣毅沉默了几分钟，“你们是荣家人，这些事早晚要说给你们听。我和阿蓉早年有一个女儿，她叫明瑶，身体不是很好，那个时候姑姑还没疯，只是重度抑郁，姑姑很喜欢明瑶，明瑶也很喜欢她，所以明瑶经常去找姑姑玩。有次明瑶去池边玩，掉了下去，姑姑不会水，她喊人去救明瑶，那时是冬天，明瑶从水里出来后，没活过三天。至于骂姑姑害人精，这些话不是出自我们荣家之口，是南瀚云家说的，云穹的死，导致他们对姑姑有很大的偏见。”

明瑶死之前，姑姑只是重度抑郁，明瑶死之后，姑姑就疯了。

姑姑觉得自己害死了云穹，害死了明瑶，害得亲生女儿生死不明。

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苏婉芝忍不住垂泪，紧紧握着老太太的手，老太太的手很白很瘦，头发很柔软不粗糙，但却是一头白发，很难不让人猜想，她是不是曾经一夜白发。

室内气氛有些沉重。

小宝用自己肉嘟嘟的脸蹭着姐姐，吧唧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水汪汪大眼看着她，似乎在无声安慰她。

楚璃亲了一口小宝的脸蛋，“小奶精，去找妈妈吧。”

她觉得明瑶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巫女的预感向来不会错，即使错了，距离真相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她突然觉得，荣家也不是一个好去处。

荣大夫人：“都怪我，不该在高吸的日子说这些，姑姑和阿璃都没事，我们今晚是不是该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