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人屠苏。

妙言妙语傻姑大年初一穿上了陈老给她们准备的新衣，虽然都是道袍，三人却开心得要飞了起来，一早起来就欢声笑语。

昨天她们泡了糯米做了汤圆粉和芝麻馅，今天早上要做汤圆，在妙言的家乡大年初一不吃饺子吃汤圆。

给天尊上了香火，妙言带着妙语和傻姑下山去给陈老拜年。

三个人恭恭敬敬跪在陈老面前拜了三拜，陈老含着眼泪赶紧把她们扶了起来，一人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他受制于人半生，也在孤独悔恨中度过了半年。对妻子和女儿的愧疚已经无法弥补，现在他只能在外孙女这里略做补偿，至于妙言和傻姑，乃是买一送二的赠品。

拜了年，妙言妙语把炉子的火捅开，开始做起汤圆来。白胖胖的汤圆黑芝麻馅加上红糖别提多美味了，四人一人吃了一大碗。

昨天下了雪这会儿停了，吃完了汤圆，陈老考妙语医书，可怜的娃大过年的还要做作业。妙言整理了簸箕里面的钱，拿了根树枝，在炭灰上写写画画，怎么说干了一年，年末盘点还是要做的，傻姑蹲在一边看她算账。

她写的是阿拉伯数字加减乘除，这个陈老早就看过了。反正现在她是女道士，有什么大家不理解的她就推到天尊托梦教授上，这个借口非常好用。

一个月的收入有四两多，按照当前物价，节约一点全家两个月的生活也够了。现在没有房租不交水电气没有交通费，还不用存钱买房，妙言对现在的收入很满意。这收入的来源大部分是因为陈老，其中二两就是一个有钱的病人给的赏金，果然有真本事才能赚钱。

妙言算清楚了，把账目给陈老报了报，陈老并不关心收入多少，让她自己处置。

四人正说话，门外来人了。来人是盛泽村成里正一家，见面给陈老拜了年，看着妙言说明来意，他们是来上香的。

大年初一就有业务真是好兆头，妙言心里美滋滋的，表面还是没有显露出来，带着一群人回了观里，安排上香。

这半年她看了不少经书，学着做个女道士，如今说话做事也颇有几分道士的样子了。

这也是妙言一直的理念，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像一行。可惜除了成里正一家，没有其他人来了。

初二茶摊开了，天气又好，来的人就多了。梅娘、二柱娘子、九花娘、赵二家、杨大嫂等，大部分都是盛泽村的，还带着自己的男人和小孩。

梅娘的肚子显出来，他相公大壮像扶着祖宗似的扶着她过来。见到妙言，梅娘拉着她手抱怨怎么这么久没有来看自己云云。

二柱娘子还是一样的老实，她也怀上了，不过月份还小，衣服又厚看不出来。

赵二娘子一来就给陈老磕头，她没有什么年礼，头磕得实实在在的，然后抢着去烧火。

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话，说正月里喝了天尊的药茶，一年到头身体健康，茶摊的生意爆好，不过来把脉的人就比较少了，正月看诊忌讳，除非是确实病了的。

村民喝了茶汤也顺便拜拜慈航天尊烧烧香，所以白云观的香火也有了。妙言看赵二已经不需要她娘子整日照顾了，就把她也喊了来帮忙，还是一天十五文，也算是看他们实在困难，想着补贴他们。赵二娘子不肯收钱，妙言说你不收就别来了，她才勉强收了，干活真的没话说，抢了不少傻姑的事。

妙言现在整天离不开观里，看大家干活都靠谱，也就把茶摊慢慢地交了出去。

忙忙碌碌地过完了整个正月，天气越来越暖和，这一天半夜，平时她们做饭的那面墙倒了。

妙言看着被砸得乱七八糟的灶台一阵无语，看样子过了正月是要开工破土，把观里收整一下了。

倒下的断墙根上，露出了一角暗红色像是有什么东西，妙言把砖头搬开，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有些年头的木盒子了。

这个盒子暗红色的漆面，盖得严严实实，上面有个锁，锁已经被锈蚀了，没有费什么力气，妙言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