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提出让薛家购买药茶做为年礼馈赠亲眷，自然想好了方案，当下道：“如今天下清平，乐安县也算百姓富足。来我这白云观烧香的香客，有一半是祈求平安健康的。薛家如果定制一批受过天尊香火的药茶，不但效果上佳，更有极好的寓意。新年里便能收到平安健康的赐福，这可是外面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的。”

妙言把自己设想的方案细细地给薛亦恒讲了一遍，直讲得口干舌燥。

薛亦恒琢磨了一下，道：“此事我需要和回去和大伯说一下，毕竟年礼这样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妙言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薛家家族庞大，薛亦恒不过是这一辈排行第七的，当家的是他大伯，这些事情不是他可以一句话拍板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看着天色不早了，薛亦恒起身告辞。

看着妙言，薛亦恒忍不住道：“妙言道长，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像一个道士？”他怕妙言误会又道：“你也不像一个女子，哪有姑娘家像你一样把这些女子的病痛随口说来毫不害羞的？”

这是觉得自己脸皮厚？妙言可不能认！看着他，妙言神色自若地道：“道门并无男女之分，在贫道看来，只有病痛，并无男女。”她心里想的是，不就是说个痛经嘛，到了现代，电视广告天天打卫生巾广告，男人都可以代言卫生巾，有什么可避讳的。

薛亦恒听了她这话，楞了一楞道：“这一点，你倒是透彻。”

妙言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略微的不自在，说实话，和一个不太熟悉的年轻男人说起痛经这样的话题是有点尴尬，不过涉及到赚钱再尬尴妙言也会硬着头皮上。

薛亦恒看着妙言，摇头道：“你也不像白云观从前那些女道士。”

让妙言惊讶了，问：“白云观从前的……应该是什么样子？”她差点脱口而出女道士，想到那些人虽然被斩首流放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师长，直接称呼女道士似乎有点不尊重。

薛亦恒神秘地笑了笑道：“你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

妙言无语了，正色道：“千人千面，道法万千，从前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要紧的，我便是这个样子！”

薛亦恒拍手大笑起来道：“不错！你这样也挺好！”

这是夸奖自己吗？妙言几次和他相处，说不上太投机，他这么说，倒是把妙言说愣了。

临别之时，薛亦恒又补充道：“有一句话，我今日须得和你说明，以后别让傻姑避开我了。我不是登徒子，也对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她，罢了……”说完，薛亦恒潇洒地摇摇手自己下山去了。

目送薛亦恒下山，妙言抱着草垫铜壶回了白云观。

一进去就看到傻姑把木材劈成很小很小的一块，都碎成了渣了，而且还劈了一大堆。妙言忍不住道：“傻姑，你柴劈这么小，怎么烧？”

傻姑委屈地看着妙言回答：“姐姐，你让我劈的。”

“……”还真是自己让他又劈了一遍的，妙言只得安慰他道：“好了，姐姐让你劈的，傻姑没错。你别再劈了，够用了。我们收拾下把饭煮上，一会儿去接妹妹。”

傻姑听她不怪自己，立刻高兴起来，开开心心地跑去烧火。

一连数日都没有薛亦恒的回复，妙言也不着急。她一边继续经营茶摊一边将之前琢磨的方案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完善了一遍，即使薛家不愿意，她还可以到盛泽村去试试。白云观和盛泽村关系一向交好，这个事情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

没让妙言等太久，薛家有消息了，来的不是薛亦恒，是他的一位堂嫂。

薛家家族庞大，薛亦恒的这位堂哥排行第六，他的妻子人称薛家六奶奶。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身材略富态，面如银盘。她带着一位仆妇登上小寒山，大冬天的额头微微有汗，正拿着一张银红色的手绢慢慢擦拭。

这个时候已是冬月，在外面坐着又冷，白云观也实在没有什么接待的地方。妙言想了想，请她到了大殿内平时自己写祈福牌的地方，这里避风，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