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之严不说顾允南也能猜到。

他之所以不想告诉自己这件事，就是因为他想靠自己的力量，去阻止林玉婉和林之夏做出更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但是他没想到，林玉婉和林之夏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都不愿意放过。

他可以理解林之严的为难，但是阿意可以吗？

想到刚才方知意整个人，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顾允南的胸口都止不住的疼。

这个小女人已经承受了许多人想象不到的痛苦，为什么她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他却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这一刻，顾允南不怪林之严，他怪的是他自己！

如果他再谨慎一点，如果他今天晚上没有出门，那么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三个人谁都没有在开口，沉默着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

良久，顾允南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你确定事情是她们做的吗？”

“不能确定，当时事发突然，又断了电，我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方小姐或者是两个孩子，所以我一直在关注他们，直到我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地下室出来，我才知道糟了。”林之严的语速很快，让人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项展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

“当时情况很紧急，大家也都醒了，她们母子三人的安全有了保证，我就一个人先下去查看情况了，我刚下去没多久总裁您也来了，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项展转向顾允南：“所以总裁，您到哪里去是做什么呢？”

顾允南及其缓慢的看向项展，动作仿佛是一个上了锈的机器人。

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是项展还是敏感的从顾允南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杀意’。

“总裁，我就是那么一问，您就那么一听，如果您不想回答的话，就当我放了个屁。”项展默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

顾允南沉吟片刻，打开了电脑，调出了之前在震南国际医院，VIP住院部那一晚的录像。

“你看看，那个白衣人是不是就是这个？”顾允南示意林之严过来，让他来确认一下。

林之严上前，仔细的观看了一下视频：“很像，但是我不能确定，因为今天晚上实在是太暗了，我只看到一个白影，其他的细节完全都没有看到。”

顾允南颔首，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

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碰碰运气罢了。

“不过。”林之严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虽然白影一闪而过，但是根据他的身体形态可以看出，那是一个男人，身材匀称，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

“那是不是几乎可以判定，今天晚上夜探顾园的人和那天在医院的人，其实就是同一个人？”项展大胆假设道。

顾允南点了点头：“很可能是，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这个人能在黑暗中逃离顾园，说明对顾园十分了解。”

“一个男人，很可能是个医生，身材匀称，是个练家子......”项展总结着他们之前提到过的白衣人的所有特征，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最后，他又重新站在了顾允南的办公桌前，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林之严被他吓了一跳，口气十分不悦。

项展不以为意，指着林之严大声说道：“那不就是你吗！”

顾允南收回了停留在项展身上的视线，继续手中的动作，键盘被他敲的噼啪作响。

林之严被项展气个半死，决定不再理这个白目。

项展讨了个没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给知意小姐打镇定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