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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墨与副将略一点头，“你先按我吩咐布置。”

他随着花浅，走到玫山地宫的入口，地宫之门隐秘，乍一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山洞洞口，谁也想不到里面管着无数疯魔的堕仙，花浅确定附近没有仙门弟子，才问，“谁干的？”

燕长墨就知花浅会问，“隋婴为了给杜掌山他们赢的撤退的时机，带着一队人马引开临聿的注意力，虽然体术厉害，但还是在堕转五层的临聿面前不堪一击。那时候我与乌灵离得远，听其他弟子说，临聿发觉上了当，很是生气，本想杀隋婴，却遇上了若琊王。若琊王拦住临聿杀人，抽了弟子们的仙骨，也包括他的。”

“若琊王，”花浅攥紧拳头，“若琊王……”

“隋婴被救回来，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燕长墨说完，从乾坤囊中拿出轻羽剑，把轻羽剑交给花浅，“隋婴的剑，落在战场，有弟子捡回来了。他没有仙骨，到底是再也拔不出轻羽剑了，他弟弟隋麓白年纪尚小，更是不可能开剑修复魔域长城。从前是希望渺茫，如今是毫无希望了。”

燕长墨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对隋婴拔出轻羽剑，修复魔域长城报过希望，到底还是有些惋惜的。

他原谅了隋婴。

如今堕转，自身难保，他几乎一半时间用来压制身体里那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四界人心不齐，各有各的心眼，唯有隋婴算是纯粹想着守护四界的，他把联军总帅给了隋婴，却不想，隋婴对上了临聿，还遇上了若琊王。

对于仙门弟子而言，失去仙骨，以为着再也不能修炼，与凡世凡人一模一样，生老病死不过百年。

他更知，隋婴失了仙骨，最难过的人，近在眼前。

花浅对隋婴，期待越高，痛苦越深。

“事已至此，他再想不开，也得接受现实，”燕长墨道，“既然你回来了，联军总帅交给你吧。”

说着，他拿出方印与令牌，“花浅，这里，我能全心信任且能胜任联军总帅之位的人，只有你了。帮我这个忙，算我求你。”

仙魔大战改变了很多人，少年们在残酷中迅速成长起来，高傲如燕长墨，也学会了恳求。

花浅摇摇头，“我不能答应你。”

换做从前，燕长墨定火冒三丈，恨不能跟花浅大战三百回合分个输赢泄愤。然年轻的界尊只是淡淡道，“也是，你一贯冲锋在前，与世家宗族的周旋，不是你的强项。你可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花浅没有回答燕长墨的话，而是言之其他，“我越过长城，第一眼就是镜湖。一望无际的湖，像镜子一样光彩照人。你猜，我在镜湖的倒影里，看见了什么？”

燕长墨纵然出生在与魔域一个长城之隔的晓天界，却没有越过长城边界，见过镜湖的模样，传闻镜湖吞噬生命，是一个不喝不扣的魔窟，又有人说镜湖很美，一望无边，是魔兽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

花浅自顾自的说话，“我看见了隋婴，很奇怪吧，倒影不是自己，而是隋婴。”

魔域是一片未知的沃土，倒影中不是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听人说，镜湖里的倒影，是神识之海的映射，”花浅看见了自己的心，心之所爱，投之以影，她明白自己对师兄的感情，可惜太晚了，如今的师兄，与她说那般伤人的话，把她彻底的推开。

她很想说，凡骨与仙骨，她不在乎，世间道路千万，她们只要彼此有心，怎么就走不到一处了？

可她见师兄那心如死灰的颓然模样，竟是连继续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隋婴的心刚强又脆弱，刚强是壳，脆弱藏在深处，壳子虽然坚硬，一旦破了，就是千疮百孔。

花浅试了试手上的轻羽剑，“我要是能□□，该有多好，师兄就不用承受那么多无谓指责了，燕师兄，与我讲讲轻羽剑吧，”花浅对四界尊的传家宝，只知道个大概。

修仙界四大家族，燕隋周宋，分立北岐山、东玫山、南昙山、西樊山，守晓天、明月、高树、长河四界，其各有擅长，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