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把握证道成帝？”叶凡红着眼，声音颤抖。

楚歌轻轻地颔首。

若是半步仙帝之境，楚歌轻易可入。

但仙帝，却不同。

且不说诸天世界已有三个纪元不曾诞生仙帝，如今的天地，能否诞生仙帝都是一个疑问，纵然是能，那其难度，恐怕比前三十三个纪元，要高出数倍，强如羽化、神凰等人，在这个时代，都没把握证道成帝。

楚歌自信，绝不输于羽化仙帝之流。

但要说证道成帝，那就看运气吧！

况且楚歌走得，是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没事，萧尘衣不如你，你都无法证道成帝，更何况是他？”叶凡只能如此地安慰自己。

“他境界比我高，证道成帝的机会，确实更大。”

啪！

叶凡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你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为了我那一千件仙器，你也要证道成帝，呜呜，楚歌，算我求你了，不然我就倾家荡产了......”

楚歌无奈，只能摇头笑道：“我尽量吧！”

叶凡盯着楚歌又叮嘱了一番，要楚歌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证道成帝，不然那一千件仙器就打水漂了，那对叶凡而言，犹如生命，还指望着靠着这个赌局直接让圣地联盟倾家荡产呢，而今，听罢楚歌之言，却突然意识到，这风险太大了。

努力修炼么？

楚歌摇了摇头。

证道成帝，靠的可不是修炼！

而是，感悟！

若契机来了，一步便可证道成帝。

若无契机，纵是修炼万年，都无济于事，等同于虚耗岁月。

故，楚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圣山或者剑宗修炼，闭门造车无用，他逐渐地放平了心态，甚至是疏于修炼，反而是参与进了管理三十三重天的事情之中，看得叶凡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这一幕被暗中的有心之人注意到，顿时，在封神界传播开来，有很多人说，楚歌自知破境无望，已经放弃了。

提前认输！

萧尘衣没了对手！

那最后的赢家，还能是谁？

自然只有萧尘衣了。

“那楚歌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他的境界还不如我呢，如何能与萧尘衣相提并论，两人相比，如萤火比之皓月！”

“呸！那楚歌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我们在说境界，别扯战力！看着吧，萧尘衣已经放出话来了，两千年之内，必然证道成帝，而那时候，楚歌与诸天仙帝的赌约也到了，无法证道成帝，就必须交出鸿蒙本源，哈哈，那鸿蒙本源啊，我估摸着，也是属于萧尘衣的。”

“这是自然，萧尘衣本就是鸿蒙道体，再拥有了鸿蒙本源，如虎添翼啊，一跃成为诸天仙帝之中十分强横的存在，都不成问题，而那楚歌，没了鸿蒙本源，他就是个废物！”

......

岁月荏苒，白驹过隙。

三十年转瞬即逝。

这三十年间，楚歌大部分时间都在剑宗，陪伴姜诗音、冷雪、楚嫣儿、楚瑶等人，体会着人世间的温情，这段岁月里，他似乎成了一个普通人，将自己从那紧张、枯燥的修炼岁月里脱离出来。

楚瑶、姜诗音、敖十先后踏入半步仙帝之境。

楚嫣儿、冷雪也都达到帝境。

即便是无心修炼的卢青，也都是圣境了。

看到朋友们陆续地迈入通天秘境，楚歌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入了通天秘境，便意味着他们拥有万年的寿命，这一生，若无了他们，那多么枯燥呢，修炼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些年来，楚歌愈发怀念自己在云荒的那段日子。

想念那些人。

玄云府掌教卢永阳，去世了。

陆十三，看着楚歌施展剑经，眼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继而湮灭了一切。

天涯海阁的萧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至死，都是那般的纯洁，一如初见时的模样，彼时，她青春艳丽，笑着对他说，天涯虽远，莫敢相忘。

如今却是阴阳相隔，永不能见。

永......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