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姜蓉竟然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了姜瑶，简直不可饶恕！

姜瑶看着他激动的神色，冷冷道：“姑母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您还希望她告诉我当年的过往？”

英宗的神色变得极其复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姜瑶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内心活动，忽然叹了一口气：“陛下，您真以为姑母心里所爱的人，是晏子期？”

“大胆！”

要不是因为她是姜瑶，英宗此时恐怕要让人将她拖出去砍头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姑母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您！”

姜瑶一字一句道。

刚刚在坤宁宫看到姜蓉在昏迷中的想法后，她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事告诉英宗！

英宗愕然无比：“你说什么？”

“我姑母从来爱的人，只有您一个！她当年只当晏子期是兄长！”

英宗浑身发抖，身子有些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目光变得散乱起来，不住地摇头：“不！不是这样！她一直喜欢晏子期！她一直喜欢晏子期！”

“姑母当年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在得知自己要被送入宫中成为您的妻子之后，就喜欢上了您，可是在她知道您当时对她没有任何想法之后，为了不自取其辱，才会将她的情感深深地掩藏了起来……”

姜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英宗的想法。

在她看到英宗心里涌出无数的念头时，不由低头，轻轻摇了摇头。

姜蓉这一生太不值了！

英宗明明知道钟元是个狠毒无比又心思险恶的女人，也明明知道宫里无数暗杀嫔妃宫女的事件全都是钟元所为，但还是要将所有肮脏的事诬陷在姜蓉身上，竟让慕容珂恨了她近二十年！

卑鄙无耻的渣男！

姜瑶此时心里对英宗，只有这样的评价！

姜蓉若是真的不爱英宗，为何要让姜家处处维护慕容珂？为何又背着他为朝中做了那么多事？

结果到头来还被朝中许多大臣质疑，说她想要牝鸡司晨！

姜蓉太不值了！

姜瑶红着眼睛，看到了英宗心里那浓浓的内疚，心里渐渐冷静了下来。

但为何他内疚，却不愿意给予姜蓉半点夫妻之情呢？

整个后宫，只有姜蓉还是处子之身！

这是整个后宫天大的笑话！

也是对姜蓉最大的羞辱！

看着英宗那几乎失态的神色，姜瑶淡淡道：“姑母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希望陛下在她最后的日子里，让她安安静静地走完宫里最后一段路，不要让人去打扰她了。”

除了太医署的太医们，还有刘淑妃那样想要探听消息不安分的嫔妃。

英宗的眼神变得悲哀无比，声音沙哑道：“朕要去看看她……”

姜瑶却道：“陛下还是不要去了，皇后如今的样子，已经不是之前的模样了，就担心陛下您见到她之后，心生失望……况且，姑母如今最不希望的，就是在您的心目中，变成油尽灯枯的样子……”

姜瑶的声音变得低沉不已。

英宗沉浸在茫然失措之中，姜瑶则缓缓地走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