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震了震。

“怎么？你来看我笑话的？”

意识海中，天道之书盘腿而坐，百无聊赖的杵着下巴看着被自己拽进来的身影懒洋洋的回道：

“笑话？你值得我笑么？”

“……”

“修真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为，区区一点挫折就放弃，如何成就无上大道。”

“你说的倒是好听，我不单受伤，还被冻僵连动不能动，身上的真气也完全被冻结，已经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突围，不放弃还能怎么办？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失去真气的防护，只能任由寒意侵蚀身体，除了等死，我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意识海中的张凡用力锤了锤大腿，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嗤，你这表情虽然不错，但还是过于幼稚，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实力，你就是一块鱼肉，只能任人刀俎，就连你以前那世界，不也是被同类一刀捅死？如果当初你有实力，死的就不会是你。”

见张凡沉默不语，天刀之书继续说道：

“遵循天意，修习天道之书，方有一线生机。”

天道之书右手一摊，掌心一道光芒闪过，天道之书便悬浮在手心之上。

“修习之后我会有什么后果。”

沉默片刻，张凡颓然的看向意满志得的天道之书。

“修得至上之机，重归天道之下。”

“重归天道？什么叫重归天道？”

对方说话就像打哑语一般，让人听得云里雾里，张凡虽然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但毫无细节又像给人打哑谜一般，让人觉得云里雾里。

“至上之机指的是什么？重归天道，又是怎么一个回归法？”

天道之书并不想回答张凡的问题，将手中的天道之书轻轻一挥，随即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幽幽叹道：

“天机之事，岂是你这凡人可以理解，只有按照我说的话，你才能摆脱困境，毕竟，你别无选择。”

说完天道之书将目光投向灰蒙蒙的天空，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来这次不用我出手也足以达成目的，真是天助我也。’

天道之书嘀咕一声，身影逐渐变得淡漠，最终消散一空，只留下张凡一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天道之书。

脑海中不停浮现天道之书口中的话语，尤其是那别无选择四个大字犹如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击张凡的心头，压得张凡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还不想死，也不想露娜姐死，我想要救人，我需要力量……”

张凡的手下意识向着身前的天道之书伸去，天道之书仿佛受到召唤一般，直接落到张凡的手中，等张凡回过神来，手中已经捧着天道之书盘腿而坐。

‘哗啦啦……’

一阵翻书页响起，张凡手上的天道之书自动打开，书页中的文字一阵扭曲，居然脱离了书页漂浮起来，还没等张凡看清空中的文字，漂浮在张凡头顶上的字迹化为一道道黑色的光芒涌入张凡的天灵之中，引得张凡头晕目眩。

待张凡恢复过来后，手中的天刀之书已经掉落在地上，书页中原本密密麻麻的文字已经消失不见，仅剩下一张张白纸。

摸了摸有点发胀的脑袋，、脑海中原本有点模糊的天道之书片段全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以前一些似懂非懂的地方也豁然开来，仿佛一切本应该这样做一般。

还没来得及仔细推敲，张凡只觉得一阵失重感从脚下传来，周围海天一色的景象也顿时模糊起来，随即眼前一黑，张凡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之中。

“怎么回事……”

声音从仿佛是腐朽的木头里发出的一般，张凡舔了舔干涸起皮的嘴唇，勉强撑起身子，下意识的观察一圈周围，才发现自己此时已经重新退到魔法阵的边缘。

“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