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禾府中来了八个客人。禾年翁将他们聚集到了正堂，白天舞也受到了邀请。

那八人之中有三人是白天舞认识的。除了先前一同回来的罗雨晴，还有两人是当年在剑姬城见到的绝戒和圆卉。此外，便是四男一女的新面孔。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禾年翁便严肃地说道“等了这么久，大家终于到齐了。素营长和罗安胜的事，想必大家也听说了。”

众人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堂中的气氛顿时有些难以言喻。

“一叶落方知天下秋，一妖现方知世间乱。”绝戒若有所思道，“看来要出大事了。”

“没错，最近妖兽活动极其频繁，大家一定也都有深刻体会。本是驱逐一只普通的狐妖，竟会遇上那么强大的存在。看来妖界近期定是蠢蠢欲动，甚至不排除大举南下的可能。”

说到这里，众人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几分。

“这一切都发生在那次异相之后。想来那定是妖界中的什么大事，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调查清楚。不过在这之前，”禾年翁看了眼罗雨晴，又望向了白天舞，眼神不再如往常般和蔼，而是带着几分威胁，“白侄女，我希望你能和我们说清楚，妖皇是怎么回事。”

……

……

灵秀帝国。

灵汐城。

千秋宫大殿外的广场上落了一层薄雪，整个宫殿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装。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人身材魁梧，虎面豹晒，一身丝织褐袍极为华丽；另一人身材瘦高，尖耳白面，黑色的服装看不出材质。

“什么你说妖皇还活着”褐袍男子惊怒交加道。

“不，”黑衣男子恭敬地说道，“我敢肯定那家伙只是个人类，只是不知为何带了些妖皇的气息。”

“那你为何不做掉她”

“我不知道她的实力。而且那送信鸟一直在那里狐假虎威，好像煞有介事似的。我一时心虚，就没敢硬碰。”

“一个八百年修为的小雏子竟敢那么嚣张，难道是笃定了那人是个靠山”褐袍男子眼珠转了转，喃喃自语道，“那蠢鸟急着送死，独自出手，妖皇存活不是没有可能。若他真的还活着，我们就麻烦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黑衣男子有些紧张道。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都是积蓄力量，等待虎王大人出关。”褐袍男子仰头望了望西北方隐约可见的白色山峦，长叹口气，又严肃地盯视着黑衣男子道，“虎王大人出关前，一定要保持低调，千万不要和人类起大规模冲突。还有，密切关注那个女人，任何有关她的消息都要第一时间跟我汇报。记住，绝不能打草惊蛇。”

……

……

听了白天舞的讲述，在场九人无不是目瞪口呆。

“你说你是那什么妖皇的妻子”罗雨晴的眼中写满了不信任，“他还为了你牺牲了自己”

白天舞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真的就是事实。我能从刑部死牢中逃出来也是因为他。”

“那你当初是如何结识的妖皇堂堂妖界之主又怎会倾心一个人类”

“我……不知道。”白天舞回答得有些窘迫，当着这么多外人谈论自己的感情经历，任谁都会有些难以启齿，“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是他一直主动接近的我。最初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痴情的怪人，直到他救我出狱，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他的身份非比寻常。”

不用看，白天舞也知道在场的九人没有一个相信她的话。她目光诚恳地扫视了在场的众人，直面着质疑的目光补充道“素伯母和罗兄弟的死我难辞其咎。妖皇因我而死，临死前又将力量传于我。如今妖界群魔乱舞，平定妖乱我责无旁贷。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这我不怪你们。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若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我自己。但是……”

“不用说了。”禾年翁打断了白天舞，“虽然你的故事听起来很扯，但是我能看出你已经的开诚布公。况且，你没有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