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看傻子一样的白了她一眼，将纪芙拉至一边，没好气的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傻女儿，多好的机会你看不出来吗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最多不过就是受点责骂而已，比起我们能得到的好处这算什么”

“姨娘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有爹爹和祖母他们处置，你就好好待着，别再乱说话了。”

饶是城府极深，纪芙到底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只是府里的人有几个心思浅的，就是最小的纪蓉，也是一肚子的算计。

她姨娘自以为聪明，却总是做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得罪了人自己也落不下什么便宜，偏还沾沾自喜，要不是她多看着点，迟早会惹出事来还不自知。

白姨娘自然不会知道纪芙心里的想法，自顾自的说道“姨娘跟你说，你好好听着，如今府里统共就这么几个女孩子，得老爷宠爱的纪薇已经被赶出府去了，如今得老夫人喜欢的大小姐又是这般境地，等她一走，府里就只剩你和纪蓉了，不过那丫头年纪小，性子又不讨喜，人也蠢笨得紧，怎能跟你比，老夫人和老爷定是不会喜欢她的。届时只要你往慈安堂跑得勤快些，多讨好讨好老爷和老夫人，迟早能取代了大小姐在府里的地位，那样我们娘俩以后在府里就再也不用看人眼色过活了，而你的终身大事姨娘也不用愁了，说不得老夫人还会多给你些添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白姨娘脸上挂着憧憬的笑意，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脑子这么灵光过，此刻一双弯弯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纪芙，简直是越看越满意，她这女儿容貌虽然与纪莞纪薇比不得，可性子温柔端庄，论才华就是十个纪莞与纪薇也比不了的。

纪芙惊的目瞪口呆“姨娘，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她没成想自己那平日里不着调的姨娘竟然还能想到这一层，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祖母心里重嫡，可与纪薇和纪蓉相比，同为庶女的她，这几回出入慈安堂，祖母对她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了不少，就算是有大姐姐的缘故在里面，那也不全是。

毕竟从前大姐姐那般在意纪薇，对她千般好万般好，祖母也没有因此对纪薇这个二姐姐给过好脸色。

这是不是说明，只要大姐姐和二姐姐她们都不在府里，她迟早也会得到她们曾经拥有的那些……

至于纪蓉，呵，不过是一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她从来没将纪蓉放在眼里过。

纪芙眸子微闪，半晌才道“姨娘，这话还是别再说了，毕竟大姐姐之前对我们也还算不错，我实在不想……”

白姨娘皱了皱眉，立即打断了她“好了，姨娘知道你心软纯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是，芙儿，机会不是次次都有的，既然天意如此，让它落到了你面前，你就千万要抓紧了。”

“……是，我都听姨娘的。”纪芙小声应道，半张脸被一旁的柱子挡住，落下好大一块阴影在上面，光影交错间一时竟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走自前边来，这个亭子是纪莞以前与纪薇要好时，照着纪薇的喜号而特意修的，极是宽敞，还连着一小段回廊，因此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也一点都不拥挤。

这回纪芙也没再阻拦白姨娘，只是低着头柔顺的站在一边，她穿衣向来素雅，又是偏温婉的长相，此时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倒是自有一番气质。

趁热打铁才能事半功倍，白姨娘忖度了一会儿又看向纪莞开口道“大小姐，方才那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都听到了，老爷和老夫人心慈开不了这个口，那就让妾身来说吧，为了纪府上上下下的安危着想，还请大小姐尽早决定。”

徐姨娘眉毛微微上挑，对白氏这般积极的态度纳闷不已。

这白氏素来跟疯狗似的，只要是她在就定会咬着她不放，今日这是转了性了从头到尾连声都没吭过不说，这会儿竟还帮着话里话外的挤兑起纪莞来了。

徐氏越想越觉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