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天色见亮，大队长对今天的早操进行了点评，他没有批评任何一个人，只是说，以后的两年里，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晴天阴天，五公里的早操是雷打不动的。吃了早饭，没有进教室，直接在操场里集合，进行军训，军训的内容差不多，队列训练、正步走、跑步、擒敌拳，拔军姿。每天六个小时的训练。

队列训练枯燥乏味，好多同学发的的黄胶鞋底子都磨出了洞，但是没有人叫苦，女生和我们男生一样的训练，我自小在村里长大，经常干农活，身体素质很好，训练已经到了极限。比较痛苦的是拔军姿，把警帽反过来放到头顶，男生笔挺的站两个小时，女生一个小时，九月份的天气，还是炎热，我们像枪杆子一样的立着，脸上的汗水“吧嗒吧嗒”顺着下巴滴到脚下，没有人叫苦，我记得那一次有两个男同学一个女同学当即晕倒在操场上。

还有一项训练，是立正卧倒和前扑。立正卧倒就是直挺挺的往前倒去，现在电视上经常放的军事训练就有这一项，这项训练一是要克服心理障碍，直挺挺的往前倒去，一般的没有到底双腿就要打弯了，然后就是在要倒地的瞬间，手掌和前肘同时着地。手掌不能伸的早了，伸出早了，违规，要重来，伸出的晚了，下巴就会重重的磕到地上。本来这项训练刚开始的时候前面是有垫子的，可能是学生太多垫子不够用，或者是老师怕麻烦，不想弄出来那么多的垫子，我们一排一排的往前倒去，轮到我们班了，我脑子木木的，随着老师的一声令下，我直挺挺的向前倒去，由于怕不规范要重来，引起同学们的嘲笑，直到脸就要着地了，我才伸出胳膊，下巴重重的着地，我感到牙齿“咯”的一声响。

“牙给你磕掉。”教官不但没有安慰，反而大声的训斥。我的眼泪一时就要流出来。

“重来，连续做三个。”教官黑着脸说道。

我咬着牙，连续做了三个立正卧倒。地面虽然不是水泥地面，但是是菜场上每天踩出来的硬实的土路面。感觉胳膊发麻，后来小手臂一直肿胀了一周。

军体科长姓刘，叫刘大刚，是一位从越南战场上转业回来的军人，浓眉大眼，肤色黝黑，他教我们擒敌拳，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赵科长一脸严肃的给我们做了几个示范动作，然后在队列里叫了一位身材壮硕的同学，对他说“来，你踢我，没事，拿出最大的力气，放开了踢。”刘科长给那位同学打气。

那位同学面色憨厚，刚开始不好意思，经过刘科长的开导，奋起一脚，踢在刘科长的胸口，大概刘科长没有意识到这位同学的脚踢得这么快，力量这么大，一下子趔趄了，然后捂住胸口，苦笑了一下。我们都为刘科长担心。

“对待犯罪分子就应该这么迅速有力。这位同学做的很好，做的不好的是我，假如我面对的是一个犯罪分子，我不但抓不到他，反而会受到犯罪分子的伤害，这样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名警察。”刘科长歉意的说道，大概他是为他的现场教学没有成功感到不好意思，按照他原来的思路，是当对手的叫踢上来的时候，他伸手接住，然后胳膊一拧，把对手掀翻在地，然后一脚踩到对手的背部将其制服。

那天的教学印象很深，不是因为刘科长的教学没有成功，后来我们听说，他在越南战场上受过伤，胃切除了三分之二，那位同学的一脚刚好踢到他的胃部。刘科长表面严肃，其实待我们很好。直到毕业十年聚会的时候，我们问起了刘科长，才知道在我们毕业五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们，那天聚会时候已经喝了几杯酒，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先是沉默了一阵，忽然角落里传出两个女生的啜泣声，继而有男生双肩耸动，一个个红了眼圈，终于有人控制不住“哇”的哭出声来。

军训单调枯燥，每天的重复动作，严格的条例条令，对于我们这些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无异于进了牢笼，校园不大，不到星期天不准出校门，每天都要检查内务，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