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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方楠非得强求仪式的完整性也能做到。

但本来这种来自欧美地区的邪恶仪式就有很大的虚假成分混在其中，便没必要完全按照它的要求来做。

何况真正的祭祀最后所需要的召唤恶魔的特殊符号，方楠不是相关宗教人士无法知道。他用的是那个世界里荒芜之主的符号，鬼知道在现实中能不能起到作用。

不过对方的“百烛仪式”也不规范，这就不妨碍他用更加不规范的“黑弥撒”来破解了。

但貌似这么摆弄之后，周围的烛火更加明亮，墙上的半张恶鬼图像也虚化了一些，曾经萦绕在方楠心头那一点逐渐加强的危机感消失了。

仪式失败了。

仪式成功了。

难道这个阉割版的“黑弥撒”是真的。

不，应该是因为我用的材料都是从都市怪谈身上取下来的，所以才起到了额外的作用。

不管怎样，解决了一个麻烦。

放下空桶，方楠走到外面，看到莲实依然靠在人柱上。但或许是刚才大哭一场把她的力气耗尽了，她现在只是小声的抽泣。

而在看到方楠过来之后，她才更加委屈的加大了哭声。

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人家，方楠就一直等她自行消停下来，才开始询问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间隙女吗”

再次看向莲实，方楠脸上带着故作怀疑的目光，自言自语道，“先是花子，再是间隙女，每次都能安然无恙，你还真是好运呢”

不劳方楠说，莲实也对自己的遭遇感到困惑，她刚想辩解几句，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算了，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先去睡觉”

睡觉，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还能睡得着吗

尽管身体极为疲惫，大脑也感到阵阵刺痛，但脑袋里始终分泌着刺激精神的激素，让她不敢真的在这里睡着。

尤其是当莲实跟着方楠来到大殿，看到那被泥土符文遮住的半张恶鬼图，一瞬间死去的精神再次活了过来。她已经做好打算，无论今晚怎么样，都要跟方楠在一起，安全什么的，果然才是最重要啊

重新把桶里灌满水，方楠没有回屋睡觉。他从屋里搬出椅子，然后坐在大殿里，等着即将到来的天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外面的鼓声停了，骤然无声，方楠倒还不太习惯。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安静了许多。

下半夜靠近天亮的几个小时，神社里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方楠和莲实安安全全的度过了这个让人难忘的夜晚。

“唔姆，天亮了吗”

本来打算一晚不睡的莲实，在天明之初还是无法对抗身体的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你醒了”

“嗯，早上好，方楠先生。”莲实哭丧着一张脸，手脚酸痛的站起道，“你一晚上没睡吗”

“白天的时候睡多了，不困。”

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咕咕”声，莲实脸色一红，直接问道，“我们现在是要直接下山，还是先去找点东西吃。嗯，方楠先生……”

见方楠没有回答，莲实多问了一句。

“嘘”

“听，鼓声又响了。”

莲实竖起耳朵，果然听到神社里再次响起鼓声。只是这次的鼓声位置没有那么高，仿佛和她处于同一平面。

方楠已经站起朝鼓声的方向走去，而莲实也几乎没有犹豫的跟了上去。

他们看见，原先放在高台上的大鼓不知被谁移到了院子里。而现在他们更是清晰的看到，没有人拍击，那大鼓的鼓面自行凹陷和反弹，发出“咚咚”的声音。

走到近时，方楠脸色一变，他忍不住伸手在鼓上摸了一下。

鼓面十分光滑，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皮。不知怎么的，方楠有种感觉，这鼓面上的皮应该是一位少女的人皮。

心里有些膈应，方楠收回手，回头看了眼懵懂的莲实。

然后他猛然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同时耳边传来“啵啵啵”的声音，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院子那边露出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