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已经停息，很快便没了动静。四周都一如既往的安静，脑海里千军万马的嘶喊也远去，冰凉占据了内心。
姚元脱离了那种恨意的状态，瓦片掉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摸了摸脸上黏糊糊的液体，唔的一声吐了出来。
离羽翻过了身，看着姚元，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岂能不知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到现在脑海里的杀意都萦绕，这是种折磨，所以一再阻止姚元杀人，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杀了就杀了吧，你把小穗救出来了不是吗，这是最好的结局了。”离羽不懂得怎么安慰姚元，只能把小穗搬出来了。
倒也是巧，小穗见这边没了动静，便探头查看，远远的看见只有姚元一人站立，抱着肚子小跑了过来。
本来想要抱住姚元，却看见地上那血肉模糊没了半个头的乞丐，直接吐了出来。今天小穗没吃什么东西，干呕了半天只吐出一些黄疸水。
姚元强行止住了心头的不适，搀扶住小穗，但眉头一挑，发现了小穗脚下的一滩血迹。
这绝不是从二哈身上飚溅出去的血，这血这么整齐的一滩圆形，仿佛还在扩大……
不是仿佛，它就是在扩大！
是小穗在流血！
“小穗，小穗你怎么了？”姚元顾不得手上的血污，抱住了小穗，“李蒋，小穗受伤了，怎么办，小穗受伤了！”
小穗被姚元抱住还有些后知后觉的茫然，突然感觉到疼痛，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离羽强忍着伤痛，坐起来看到了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小穗双腿流下，这哪是什么伤，看电视也该知道啊，小穗这应该是要生了，但电视里没这么多血啊，离羽也不知道自己判断对不对，但这么多血明显很危险啊！
“送医院啊！赶紧送医院啊愣着干什么？”离羽嘶哑的吼着。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铁定直接拨打医院急救电话了，可乞丐受伤的第一反应是等死，姚元根本没想过去医院这个选项。
要生了？姚元心头一松，不是受了重伤就好。
离羽以为姚元是害怕去了医院被抓起来，只能喊到，“出这么多血很危险的，会死的，快送医院！去了医院才可能活着，被抓没什么，我救你出来，但不去医院死定了！”
姚元一震，会死？生孩子会死？
从来没接受过教育，也没见过生孩子，姚元以为只有生出来和没生出来两个选项，从没想过小穗会死。
“你救救小穗，救救小穗啊，求你了李蒋。”姚元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小穗昏迷，此时能依靠的只有离羽了。
“姚元你冷静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送小穗去医院！”
姚元颓了下来，“李蒋你还不明白吗，要是之前去医院，我们还要可能被送去福利所，现在优秀城市评选期间，我们又闹出了这么多事，那些警察枪都拿出来了，去医院就再也出不来了。”
离羽也沉默了几秒，这一切都是从自己开始的，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不懂规矩捡瓶子惹到了富贵帮，也不会遇到姚元，不会加入起源帮，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起源帮就不会只剩下姚元和小穗了，而且现在小穗也……
“来不及多想了，我就问你，是想让小穗活，还是你活？”离羽放弃了思考，当前局面也容不得他思考。
“让小穗活。”姚元咬牙，双眼泛红，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先带小穗去最近的医院吧，我马上赶过去。”离羽不是怕死推脱要慢上一步，只是他的伤确实没那么容易缓过来。
姚元点点头，没什么犹豫了，没了小穗也活不下去了，要死，便一起死吧，而且，万一，活下去了呢……
姚元抱住小穗离开了，脚步很急，但其实并没有多快。
离羽挣扎着爬起来，仅仅是翻身，都用了快五分钟。待到习惯了不那么痛了，离羽站了起来。
这都多久了，援军居然还没来？都是什么废物。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事情发生太快了，才过去没多久。
离羽看了眼二哈的尸体，便没再去管。等援军到了他们会处理的，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