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撩惊鸟铃的清越声，指拨古琴弦的悠扬声。

无小限睁眼，周遭仿佛染上光晕，灵魂出窍之感，细微的差别表明，她没在躯体之内。

炽热的燃烧感从四肢涌起，洗髓伐骨的痛苦在五脏内府翻滚。

三岁的脱胎换骨，算是她扛过的最痛经历。

梦野久作就在面前，双手搅着衣摆，一脸心虚和惊慌。他可以通感中咒者的心情，一般他不会这么干，建立在别人身上的剧痛才是他的快乐。但这次的对象是无限，他就开了百分百通感，结果差点没咽气。顿时满心愤怒，是谁？居然虐待无限！

然后记忆延展开，三岁的粉团子无小限，伸出雪嫩的小爪子，掰开一个木盒，抓住一块暗红的小石头，塞进嘴里，咕噜一下，利索的吞下去了。

梦野久作：。。。。。。都是父母的错！

“原来是这样，会自动跳到中咒者记忆里最痛苦的一幕。”无小限已然察觉这个异能的使用范围。

目前九岁的木选之子挨过最毒的痛就是自己造成的、三岁时脱胎换骨的疼痛。

梦野久作艰难的摁下这段记忆，虚脱般坐在地上，回忆开始栩栩如生的铺展开，梦野久作正看到刺绣精密漂亮的床帐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拉开，挽上玉勾，露出一张美人脸，含笑奕奕，语娇声柔。

“姑娘，起了。”衣装颇具华风特色的小美人年岁大约十五、六，身后的家具装饰，十分鲜明。

梦野久作想仔细打量，记住这些家具的样式，预备以后给无限装修一个家。结果画面一转，紫黑色的木头架子一墙墙展开，高耸不见顶，上面摆满书本。

梦野久作咽口水，顿时心生不妙，他连忙操纵{脑髓地狱}，却得不到呼唤。梦野久作浑身僵硬，转身，看抱臂而站的无小限。

“比我预想中简单。”无小限平淡的说。

“什么简单？”梦野久作不死心，颤抖的声音询问。

“幻觉，自欺，盲从。无欲则刚，大道自成。”霍霍过佛门高僧的无小限平静的说。当父亲大人觉察自家孩子的不平凡之处（主角光环），一边掩藏，一边带着小孩四处踢馆（刷经验），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家家就不会被谁家的猪随便拱走。

“。。。”梦野久作冷汗就下来了，想占小号便宜的他还是太天真了。{脑髓地狱}的恐怖之处有两个，一可以任性侵入人的记忆，恣意挖掘，有主动寻找潜意识负面情绪的buff，将一个人的绝望之处铺展在他面前。二是他可以捏造幻觉，百分百沉浸式幻觉，让人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大可颠倒一个人的三观、小可扭转一个人的认知。

每个异能都有局限，{脑髓地狱}会让使用者有上瘾般的虐待快感，普通人打死一个蚊子，多半不会愧疚，还会愉悦。那时的他拥抱了这种犯罪的愉悦感，因为黑手党就是以此为生存基石，所以没什么关系，反而更能如鱼得水。

但将眼界拉宽，一个领导者过于暴虐，就会引发法西斯式统治，最终走向覆灭。葬送他人者，被英雄杀死。漫长历史事例里，这类人比比皆是。

森鸥外那时放任他的凶名，也是打着塑造他为祸犬的主意，人人忌惮防备，却杀人最快。就像杀人无数却因为异能力被政府庇佑的涩泽龙彦，人人忌惮防备，却不得不尊重听从。

他隐约感知到森鸥外的恶意，于是回报以恶意。

他，孤立无援，无处可去，最终乖乖落回港黑的臂弯。

梦野久作捏紧小拳拳，觉察到自己被利用的明明白白，要不是无限打破这种局面，他将蹉跎至死，都不会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该怎么破解。

脑壳一痛，无小限卷起一本书，敲他。梦野久作愣愣的接过，就看无小限露齿一笑，格外灿烂。

“这里还能控制时间流速，正好，把这些看完再继续吧。”

梦野久作：“？？？”

当他没有很强的意愿主导{脑髓地狱}的走向，当中咒者的心智比他强韧，剧情的走向就如脱缰的野狗，狂奔不怠。

“那